我跟真夜聊完黑暗的成人世界,就打开了这所屋子的门。
最近天气真的太差了,深秋时节见不到一点日轮,到了一十月份,我感觉视野里的一切都枯萎了,绿植好像被覆上洗不掉的灰土。
“感觉时间不够了,”我失望地说,“现在还没有找到东院。”
“不然先回去休息吧,”真夜开始劝我,他看向我身上的衣裳,“大小姐会觉得冷吗?”
“还好。”
城主府守卫太多,一路上心惊胆战,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耗费时间。
随着天光大亮,陆续有人起床工作,如果被发现我跟真夜私自潜入城主府,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不得已放弃了今日的夜探城主府计划。
重新踏入狭小的屋子里,我跟男子开始折反回主城区,趴在他的肩背上,自己又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并不在家里,而是在某个酒楼的客房里。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身体过于疲乏了。
我没有看见真夜的身影,就向酒楼的侍从交代,自己先回去了,如果真夜来找自己,请帮忙说明一下。
感觉自己眼前一阵阵眩晕,手脚发软,胸腔内的心脏跃动越快,粥都喝不下去了。
我跑到医馆里,让大夫给自己把脉。
我曾经去制药院系统学习半年,但制药师与医馆的医者肯定不一样,这并不是一回事。
制药师更注重于药材、药剂、炮制与炼化等。
医馆的大夫说我脾胃虚弱,血气不足,他说了一大堆,最后给我开了点补脾益肺、养血生津的药。
等我回家,我没有让侍从煎药,准备自己煎药。
清洗药材,浸泡、熬药,我颤抖着手揭开药罐子,给自己盛了一碗,喝完就倒头就睡。
结果怎么都醒不过来,神智是清醒的,还能思考,但眼皮睁不开,身体也无法动弹。
这种日子持续了很久,医馆里的大夫也不知为何如此,只能硬着头皮给我开补药。
距离大祭司的考试还有十五天。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开始临时抱佛脚。
本来身体就病殃殃的,但在我超强的意志力下,自己的药理考试成绩,竟然超乎预料。
不过作为祭司,除去药理知识,还有其他考试与条件,我只是松了一口气。
而真夜听说我病了,几次都想来看望我,还带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补品。
我气若游丝地说:“你带来的东西,或多或少我都用过,补品之类的,还有补药,但我感觉自己不是气虚,绝对是其他问题。”
真夜看上去心急如焚,竟在我面前口不择言了:
“大小姐,您有没有想过出城看病呢?”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常人都不敢想象的,真夜怎么敢询问我?
他分明知道我是明远安的女儿啊。
“……”我也是有苦难言,“私自出城被发现,会被打入水牢,异邦人私自进城,会处以绞刑。听哥哥说外面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有很多治病的方法,我也想出去,但现实不允许。”
我以前总是瞧不起真夜,现在看他为自己焦头烂额的模样,心底也不是滋味。
“马上要新年了,为了祭祖和祭典,城内的守卫会多好几倍,出城是痴人说梦。”我拦住了真夜要讲的话语。
我知道他想表达的东西,无非是帮我逃出去之类的。
“真夜先生,”我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你对我讲这些话,我不会检举你,但你绝不可以对其他人说私自出城的事情,请你明白。”
“大小姐!”此刻,真夜的神色是最真实的模样,过度的惊愕与后悔。
他的惊愕我勉强能看懂,后悔是为什么。
在叶正仪忙于准备祭祀的日子里,我跟他没有办法联系,又因为自己身体不适,我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把学校里的狗腿子吓得魂飞魄散。
楚徽多次劝我去医馆看病,我都没心情回复他了。
今日,真夜跟我一起去酒楼吃东西。
面前是人参松茸鸡汤,炖得时间很久,黄澄澄的色泽,也没有很多的油,整个包厢都是鸡汤的香味。桌子上还有其他的菜色,我放眼看去,不由询问真夜:
“你觉得食补会有用吗?”
“请您宽心一些,”真夜不忍地说,“这只是跟您一起吃饭,您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天天都在念叨。
真夜找的饭店味道都不错,这就是人生经验吧。
他作为商户,走南闯北中,肯定见识过很多东西。比如他知道很多城主府的秘闻,像城主府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说这些秘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