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地坐在一起,沈渡伸出手揽在朱颜的肩头,轻声安慰着。 说得好听些是问罪,直白些就是进去送死,谁都知道进了推事院出来的只有尸体,而且还是被来罗织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致死。 “夫君,我要救他们。”朱颜没敢悲伤太久,强行从悲戚中缓过神来,抬眸时,眼底氤氲着水汽。 沈渡知晓,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再不采取行动,就会很被动。 尽管有沈渡的保证,但朱颜岂能甩手不管,左思右想下,她直接找到了张行微。 可大家都如此说,女皇也如此怀疑,那么如今出事了,张丞相岂能做壁上观。 “知道这次太子被幽禁,为何老夫无碍吗?” “天后英明,她深知只要太子无性命之忧,老夫便能安分守己,而来罗织那个小人只会告发,沈阁领隻管监察百官,治理国家,管辖群臣,天后离不开老夫。” 所以在选择保太子还是保金家上面,张行微选择了太子。 茶杯落地,应声而碎,张行微一双老花眼如刀一般射入朱颜肌肤纹理,隻一瞬间,张行微瞬间恢復了老态龙钟的模样,背过身去。 良久,张行微转回身,沾取茶水在桌面写下一个“沈”字。 是夜子时,有漏网的金家族人被带入了推事院里,金家人虽不熟此人但仍旧颇为照顾。 女皇铁了心要杀鸡儆猴惩治金家惩治太子。 想到宫外焦灼等待的朱颜,沈渡脚下加快,却在将要出宫门时在一处角门被徐昭容徐婉叫住。 见沈渡眼底尽是阴霾,徐婉四下看看,略带着点警告:“当年是本官力荐你出的掖庭去军中任职,你行事乖张狠辣皆可,但唯独这件事,你需闭紧嘴巴,莫要再介入,想想你沈家数千人换你一人性命,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将一切摧毁?” “沈渡,你最好将本官说的记在心里,否则,惹来泼天大祸,可不要说本官没提前知会你。” 长安铜雀鸣23 张行微站茶楼上表情凝重,忽有人从后窗跃入来到张行微身后拱手: 张行微面露悲悯:“他可怪我?” “唉,怎能不怪,便是你们不怪,我也怪我自己。” 却见那金藏跪在囚车里,穿着囚服,哭天撼地地喊冤: 张行微再看别处囚车,被安排的人也惊愕这个变化,他被安排以死明志,怎么金藏抢先了? “昔年太子救罪臣与微末,举荐罪臣入了教乐坊,罪臣感激不尽。” 朱颜按耐住,摸了把眼泪。 金藏此言一出,推事院众人上前鞭打,金藏无从躲避,铁骨铮铮任其鞭打,见来罗织过来,更是衝来罗织大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