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绰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为难,“阿娘,这个问题我还真想过。若是我有一个女儿,我宁可让她做女土匪,也不让她做什么良家妇女。一辈子困在内宅,循规蹈矩的有什么好?何不出去见识见识这广博天地?”
曹氏被刘绰的话气得不轻,“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刘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阿娘,你这就是偏见了。女子怎么了?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能做。凭什么女子就要依附于男子生存?”
曹氏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是太倔强了。等你以后嫁人了,就知道为人妇的难处了。记住,这些话跟阿娘说说也就罢了,在二郎面前可千万不要说啊!”
刘绰笑了笑,“可是阿娘,二郎说了,我在他面前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藏着掖着呢。”
“那也不行,你这话太过伤风败俗,二郎就是再好的教养也受不了。现如今,你们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自然看彼此怎么都是好的。将来成婚后,让日子消磨消磨,可就不同了。”
刘绰笑着抱住曹氏,“阿娘,你就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女儿都会好好生活的。若是将来二郎变了心,我便自请下堂,回家来伺候您。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做李家妇,就做刘家五娘子。”
曹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又胡说了!怎么不盼点自己的好呢?你当谁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嫁合心意的郎君?成婚前没说过话,没见过面的,也大有人在!”
这时,绿柳带着韩风过来了。
“娘子,有何吩咐?”
刘绰道:“你去查一下那个赵明诚的底细。尤其是看看他与舒王府、晋阳公主府、浙西观察使那边有没有什么勾连!必要时,可以用些手段。从前怎么打探敌军消息的,就怎么对付他好了。”
韩风领命而去。
“绰绰,你的意思是此事背后还有别的算计在?如果他只是为了借助咱们刘家的势力,倒也无伤大雅。若他是受了贵人们的指使,想靠着娶了蓉儿来拿捏你和你阿耶,那可就不好了!”曹氏惶恐道。
刘绰转头对曹氏说:“阿娘,你就别担心了。大姐姐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做主吧。哪天她领回个如意郎君,我们帮着参详参详就是了!”
曹氏点点头,“唉,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阿娘只愿你们都能过得顺遂如意。”她拍了拍刘绰的手,“你派去的人可靠吗?可别打草惊蛇,反而坏了事。”
“阿娘放心,韩风斥候出身,战场上都能活下来的主,这点事情难不住他的。”
得到回复的赵明诚面色阴沉,在租赁的住处换了身衣服后,悄悄从后门溜出去,绕去了十六王宅。
舒王府内院,舒王妃正端坐于上位,神色淡然,似乎早已预料到此行的结果。
赵明诚跪拜行礼,沉声道:“王妃娘娘,赵明诚无能,未能说服刘家大娘子。”
舒王妃微微扬眉,示意他起身,问道:“刘家有何反应?刘蓉又是何态度?”
赵明诚将刘家的对话一一禀告,言谈间难掩失望与挫败。
舒王妃听后,沉默片刻,随后轻笑道:“彭城刘氏,果真非同一般。赵郎君,此事不成,非你之过。刘家女娘,竟有如此胆识,倒是本宫小觑了她们。你下去吧,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急躁。”
待赵明诚离去,舒王妃的神色变得复杂。
“本宫就不信,这个刘家真的是铁板一块。既然你们不想做被操控的棋子,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第二日,赵明诚刚会完诗友回家,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庙宇内。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磨刀。还有几个在划拳喝酒吃肉。周围还有几个人,他们或在划拳喝酒,或在大口吃肉,看起来十分粗鲁。
赵明诚心中一惊,立刻明白自己遭遇了不测。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颤抖着声音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几位?赵某乃是新科进士,若我出了什么事,京兆府必定会严查的。”
其中一名大汉冷笑一声,说道:“爷们儿几个既然敢绑你,自然是知道你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