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捏着手帕,恨自己前世愚蠢,竟未发觉,萧倾澜还没娶姜清颜,就已经对她宽容到了这个地步!
“倾澜哥哥,你可去看望过姑祖母了吗?”
她急着找个理由搭话,把姜清颜给赶走。
萧倾澜说去过了,可他也顺便拦下了姜清颜,“你既到月华宫来了,便四处看看,有什么可打扫的地方,弄干净了再回掖庭去,也叫人同你的管事说一声。”
姜清颜以为他是要单独跟沈音柔说话,嫌她碍事。
她起身告退,随即便按他吩咐的去做了。
可当她寻了个宫婢,问月华宫里有什么要洒扫的地方时,宫婢却笑着说,“姜小姐住了几日未曾细看吗?月华宫上下一尘不染的,哪儿还需要您来打扫?”
王爷只不过心疼她,想给她偷个空闲,省得她回掖庭做事劳累罢了。
姜清颜未理会其意,却仍旧认真的,在月华宫里打转,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动手的。
萧倾澜把她泡的茶喝完了,看到沈音柔也坐到了茶桌面前,似乎也要烹茶。
“你今日难得好兴致,到母后这里来煮茶喝,慈宁宫里的茶不好喝吗?”
他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沈音柔却一笑含羞,“许久不曾来看过了,倒还是怀念,小时候常与倾澜哥哥在月华宫谈心。”
她是温柔端庄,又大方得体的,自小被沈太后放在萧倾澜身边,萧倾澜也明白皇祖母的意思。
可他更明白自己的心意,“音柔,本王爱喝什么茶,自有选择。”
沈音柔手一顿,神色瞬间有些僵硬,“倾澜哥哥的意思是,喝过姜小姐的茶,便不想喝音柔泡的茶了吗?”
她神色凄惶,泫然欲泣,眼圈瞬间便红了起来。
萧倾澜以往都会安慰她的。
此刻他高雅端坐,眼神里带着几分幽邃,几分不羁,“音柔,本王自小了解你,也从不让人欺负你,可太傅府不善收藏宝物,前朝的金蝉,不该是太傅府里有的东西。”
“那金蝉,只是音柔偶然所得,正因祖父廉洁不贪财求宝,而姜贵妃喜奢华,音柔才将金蝉送了她,这样既不坏太傅府的名声,也可与姜贵妃维持表面的关系,岂不是对表哥有所帮助的吗?”
沈音柔婉转解释,话语里都是对萧倾澜满满的关切。
萧倾澜幽暗似海的眸子打量着她,“当真吗?”
沈音柔背脊泛寒,眼神却愈发怜弱,又透着坚定,“音柔一心只为倾澜哥哥,亦如太傅府待倾澜哥哥之心。”
萧倾澜淡笑了一下,“本王也只是顺口一说,本王知晓沈太傅的心意。”
沈音柔轻轻擦了下眼角,没再说什么。
她烹茶的技艺虽然没有姜清颜那么好,可端到萧倾澜面前,他还是喝了,并且温柔的夸赞她,令她愉悦。
姜清颜闲了大半日,回到掖庭,姜幼薇腿脚酸软的朝她抱怨,“这皇宫也太大了,没车没轿,分明只是跑跑腿送东西,却要走上好几个时辰,我的脚都磨起泡了!”
她脱下鞋,皮肉细嫩的玉足上,确实有两个显眼的水泡,可这掖庭条件差,没有大夫更没有药,姜清颜劝她忍忍,过两日等它自然消,否则自己弄破了伤口感染可会麻烦。
姜幼薇想着昨日那个被剜了胸肉的女人,再娇气也只能忍了,含着眼泪碎嘴一阵,躺上通铺,也就睡着了。
姜清颜本也是要睡的,可她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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