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眼前排水沟内长出的一簇杂草扒出去,又将周围的杂物和泥沙清理干净,汗水从我的脑门流下来,泥土沾满我的手臂。在旬村呆的时间越长,越让我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土地劳作辛苦且困难。在奶奶身边长大,我也是农民,对干农活并不陌生,也从来没有抵触的情绪。虽然辛苦,但奶奶还是会非常照顾我,我们是一个很和谐的团队。 我悄悄撇了眼远处的铁蛋,他正在小心翼翼给天麻浇水。天麻的种植要求非常高,气温要适宜,不能太高不能太低,只能在一个区间内温度越高越好,好在大棚里控制温度倒也容易。另一个关键是光照充足,但又不能太高。日头太强,所以大棚里三分之二的光都被遮起来。最麻烦的是湿度控制,这会儿正是天麻的生长旺盛期,必须定时浇水。 前几天农学院的技术人员实地考察,他们客客气气和铁蛋打招呼,大部分时候是技术人员说,他在一边静静地听。之后铁蛋带着技术人员一拢一拢观察,这时候是铁蛋说,技术人员在本子上刷刷刷记录。看到这一景让我万分惊讶,原来铁蛋的孤僻和安静也分人。只要是对的人,他也可以放松自在、侃侃而谈。好吧,侃侃而谈夸张了些,但最起码是正常交谈。而不是和我说话时,像在拔牙一样痛苦。 我们不可避免提到奶奶,技术人员满脸钦佩。要知道推广栽种技术并不容易,农民通常不会信任外人指手画脚他们一辈子都在干的事儿。奶奶却非常开通,而且不懂就问,土地施肥,叶子打蔫、湿度控制,事无巨细。技术人员也提到铁蛋,对他倍加赞扬。听技术人员的意思,奶奶虽然是这个大棚的拥有者,但早早将种植的任务交给铁蛋,里里外外全是他一个人在照顾这三亩地的天麻。 技术人员一个劲儿在我面前说大棚的好处,铁蛋的优点。我不认为技术人员在夸大其词,但他们的意图也很明显,生怕我卖了大棚赶走铁蛋,他们再也找不着更好说话的合作对象种天麻。我除了让技术人员放心,还和他们问问销售的情况。种地种天麻我不熟,但卖出去的事儿我也算专业人士吧。虽然我以前卖的是房子,但想来过程也没有多大区别。 天麻的价值在根茎,长得像土豆,看起来其貌不扬,实际上药用价值很高。因为天麻里的天麻素对于头晕头痛和神经衰弱有奇效,所以经常用来做药膳或泡茶泡酒,是一味非常名贵的中药材。过去,都是从野外采挖野生天麻,现在野生天麻越来越少,供不应求也刺激了天麻种植的发展。天麻对环境极为挑剔,怕冷怕热,怕积水也怕干旱,而且还要防止虫害。种植步骤相当繁琐、耗费心力。很多农民投入好多种子钱、肥料钱,到最后天麻的产量却很低,导致血本无归。所以种的人一直不多,虽然价格高,回报也高,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失败的后果。 我暗自算了算,加上种子、蜜环菌种、鲜木棒和各种其他费用,每平米的成本大约一百五十块,一亩地就差不多十万,整个算下来投入了几乎三十万。就算一平方米种出十公斤天麻,按照出价最低的三十块钱来算,大概能挣三百块钱。我们起码种了一千五百平方米,减去成本能赚个二十多万吧。这已经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实在是振奋人心的事情。 铁蛋身上有某种东西,某种饥饿而狂野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意识到。显然,他将自己与一切事物、所有人、自己的需求和感受隔离开来。人们对待他的方式并不奇怪,交往是相互的,所以村名和铁蛋之间的偏见会越来越深。大家只当他是个暂时休眠的火山,生怕靠近后会遭殃倒霉,而我知道这和暴戾无情没有关系,而是另外一种欲望,潜伏在内心里,紧紧锁住,不断与之抗争。 早上铁蛋提到会下大雨,天麻喜欢湿润,但土壤积水或湿度过大时,也会导致天麻腐烂。虽然我们有大棚,但还是要做好大棚周围的排水。果然,吃过午饭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声声闷雷,没一会儿厚厚的乌云就卷到头顶,如丝的小雨滴下来,落在大棚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发出清脆的声音。雨势并不大,我还觉得铁蛋大惊小怪,这点儿雨对天麻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雨水渐渐汇集起来,大棚周围的排水沟里,先开始还只是手指粗细的水流缓缓流淌,很快就填满半个沟渠,越流越快。地面上罩了一层轻纱,远处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瓢泼大雨砸到大棚顶,发出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声音。铁蛋拿着一把铁铲,不停挥动双臂,将雨水尽快排出大棚周围。虽然带着草帽披着雨衣,但身上早已被淋了透湿。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周围安静极了,大雨在某个时候终于停下来。我看看表,再有五分钟就午夜了。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我一定比以为的还要累。铁 屋外一片漆黑,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天空什么都看不着。幸亏大棚就在院子后面,最近几个月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我对道路已经很熟了。我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趁着一抹亮来到大棚。看到大棚的门没有上锁,我顿觉不好。铁蛋心细如发,临走时肯定不会忘锁门。他这么晚了还在大棚干什么呢? 我心痛地喊道:“天啊,铁蛋,你怎么就在这儿睡着了?快点儿跟我回屋去!” 我气得想拍他一巴掌,拉住铁蛋的手扶他站起来。然而铁蛋块头太大,我使劲儿拽了几下他纹丝未动。铁蛋从我手中抽出来,自己撑在地上站起来。我再次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出走。这次铁蛋很听话,乖乖跟在我身后。确保大门锁好后,他正要往自己的屋子抬脚,一把被我拉住。 铁蛋点点头,我仍然不肯让路,直到他张开嘴巴,低声说:“好,我一会儿过来。” 统统放到桌上后,铁蛋还没出现。我只当他反悔,正说跑出去找他。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铁蛋站在跟前,浑身上下洗了干净,也换衣服和裤子,但仍然一幅不敢进来的样子。虽然仅仅相处了两个月,我听到关于铁蛋的谣言越越来越多,但我从未见过他伤害任何人,我甚至从未见过他生气。铁蛋更喜欢独处,这不是他的选择,村里人早就替他选择好了。 铁蛋确实饿了吧,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我笑着提醒他:“不用这么着急啦,都是你的。” 我摇摇头,一边收拾餐桌一边对他说:“今天你肯定累坏了。我来清理这里。你去堂屋坐着,看会儿电视,好好休息。” 我擦擦手来到堂屋,琢磨着如何说服他不要回那个漏风的破房子,今晚在我这里过夜更舒服。没想到铁蛋根本没坐在沙发上休息,更没有开电视机,他只是直愣愣站在屋子里,孤独无助、无所适从。我只觉得某种触电的噼啪声划过身体直击耳膜,大脑掌管理性的部分暂时关闭。 铁蛋在我的头发上低声说了些什么,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羞愧。但我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需要他。我需要在这个深寂的夜晚有人陪伴,也需要铁蛋和我在一起时摆脱孤独。 突然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尽管我知道铁蛋不会嘲笑我的大胆和放荡,但还是让我不好意思。我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从他身上爬下来,咕哝着道歉。然而他却箍紧了手臂,将我固定在原地。 好一会儿,我感觉到铁蛋的手指抽动起来,慢慢地,非常缓慢地,开始抚摸我的背。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充满不确定,心脏在我脸颊下剧烈地跳动。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随之大腿间的需求增加。铁蛋裤子拉链后面的隆起变得更大、更硬,我忍不住蠕动,轻微地绕着小圈摇摆臀部,需要更多。 我的心跳加快,向后伸手抓住他的手滑到我的面前。我转动他的手腕,让他压在疼痛肿胀的乳房上,我感觉到他的手腕内侧,脉搏剧烈而快速地跳动。铁蛋开始拉扯我的衬衫下摆,我的眼睛下垂,正看到他抓住一角往上拖。我举起双臂,方便他将衬衫脱离身体。他一言不发,又滑进我胸罩的前面把胸罩扯开。乳房暴露弹起,坚硬的乳头一上一下起伏。铁蛋炽热的目光落在乳房上,从他的表情来看,我觉得这才只是半裸,但我已经得了满分。 我半坐着,脱掉他的上衣,手掌抚摸赤裸的腹部和胸部。铁蛋的皮肤光滑,好像拉紧的温暖丝绸。 当他双手捧住我裸露的乳房时,我大声呻吟,指甲划过他的胸部。看到我留下的一道红色划痕,我应该感到震惊,但他的咆哮是纯粹是快乐。 铁蛋整个身体在我身下颤抖,然后他举起我站起来,再一阵眩晕,我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起初我以为他要推开我,但随后他的目光低垂到我的牛仔裤,颤抖的双手紧随其后,抓住纽扣松开,再滑下拉链。 铁蛋抓住我臀部两侧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向我的脸,脸色苍白。“对不起……” “你喜欢?”铁蛋的声音中有几分不可思议。 我呼出一口气,问道:“你感觉不到我有多湿吗,铁蛋?那是因为你,你让我浑身发烫!” 我倒在沙发上,背部用力地弓起,好像那里受了伤,一碰就痛。不过这并不重要,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大腿间的疼痛,一种想要高潮的灼烧感,一种需要手指深深插入的迫切感。 铁蛋发出一声低吼,粗糙的手掌覆盖在阴部,施加迫切的压力。我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手掌压住他的手掌。铁蛋靠在我身上,他睁大眼睛,眼睛里充满欲望和关切,还有一种让我心碎的无助。 低沉的、带着烟熏味的声音在我耳边滑过,我的小腹紧绷。铁蛋的纯真几乎要杀了我,没死也要疯狂。那只宽大的手掌放在敏感的阴部,每一次抽搐、每一次微妙的动作,都让我感到更加疼痛,一种甜蜜的、美味的痛苦。 “告诉我,我有没有伤着你?有没有弄痛你?”铁蛋急切地问道。 “我喜欢,铁蛋,”我喘着气说道:“把你的手指伸进去……摸我的奶子……我需要……”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袭遍我全身,打断了我的话。我闭上眼睛,身体在靠垫上起伏。现在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铁蛋,需要他拯救我。 “天啊!太棒了!”我又闭上眼睛,被一股愉悦的浪潮冲上高峰。我忍不住用臀部抵住他的手,鼓励他更深、更快,直到我尖叫起来。 我不想睁开眼睛,但又强迫自己照他的话做。他需要从我的眼神得知我的喜恶,而且铁蛋的命令粗暴,一点儿不像平时的他,所以我没办法忽视。黑色的眼眸牢牢锚住我,手指从穴内滑出来。我咬着嘴唇屏住呼吸,感觉到手指推进去,这次多了一根手指。推得更深,移动得更快。 铁蛋的目光变得更加强烈,拇指滑过我的阴蒂,宽大的老茧压住过度敏感的神经束。我挣扎着呻吟着,几乎失去理智。 “是的!”我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近乎乞求。 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我身上移开,全神贯注观察我的反应。他再次用拇指滑过我的阴蒂,我颤抖着,一声抽泣从我的嘴唇中爆发出来。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些东西,一些我无法说出、无法理解的东西,然后他低下头,将我坚硬、疼痛的乳头吸进嘴里,湿热包围着乳头,并用嘴唇拉扯。我尖叫起来,高潮猛烈地冲击着我,感觉就像是灵魂出窍。我的穴内肌肉不断地挤压他的手指,每次痉挛时我都会呻吟、扭动、呜咽,直到失去知觉。 “对不起……”他的声音急促而生硬:“但我不得不……” 说完,我做了一件以前从未做过、从未想过的事情。我抓住他的臀部,轻声道:“你过来。” 乳房的温暖传播到整个肉棒,铁蛋嗓子里发出嘶嘶声:“你这是做什么?” “啊……”铁蛋的臀部突然向前猛冲。 他的眼睑垂下,低头看着我,看着他的肉棒在我的乳房之间滑动。铁蛋宽阔的颧骨涨得通红,眼睛里充满狂躁的欲望,就像不久前他让我感受到的那样。当他的抽chā变得更加不稳定时,铁蛋仍然没有移开视线。他咕哝着,每次沉重的呼吸都使胸口剧烈跳动。然后他低吼一声,双手覆在我的手上,将我的乳头更紧地挤压在肉棒上。 他悬在我的上方停留几秒,又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粗壮的大腿夹在在我的身侧,我抬眼凝视着像巧克力板一样的紧致腹肌、轮廓分明的胸肌,还有强壮的下巴。铁蛋是我见过最有男人味的人,不,不止是男人味,简直可以说是雄性野兽。眼神之中仍有几分狂野难以辨认,我有些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更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不会惊吓他。铁蛋抬起双手,稍稍向后,然后慢慢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我看不懂他的表情,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那近乎激烈的目光变成了别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儿害怕,有点儿敬畏。 铁蛋的手放低来到我的脚踝,缓慢上升,触碰轻得像羽毛划过,若有若无摩擦着我的皮肤。尽管我的皮肤滚烫,但当他继续走高时,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铁蛋的手越过我的大腿、臀部、腹部,最后到达我的乳房。他的手从胸口滑向脖子,保持了几秒钟,接着来到我的下巴,再继续向下,回到我的胸口。他开始用精液摩擦我的胸部、乳房,一直到我的腹部。 铁蛋的眼睛抬起来,粗声粗气说道:“你好美,这么小,这么精贵。” 我喜欢这种感觉,太喜欢了。 当他抬起头时,我的双手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顺着他长着胡须的下巴滑动,再把他拉到面前。他顺从地靠近,没有试图退缩。在我质疑自己的行为之前,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我们从未接吻过,考虑到我们所做的一切,这似乎很奇怪。亲吻明明是最初的一步,但也是最亲密的一步。我很想吻他,非常想吻他。 铁蛋倾身将他的嘴更用力地压在我的嘴上,回应了我的吻。 铁蛋抬起了头,如果有人问我那一刻感觉如何,我很难找到合适的词形容。既明亮又黑暗、既轻又重、既混乱又清醒。我想要更多,就像他给我的一样多。 039好039是最轻描淡写的说法,尤其是我猜这是他真正的初吻。 我的心中升起疑惑,问道:“你没事吧,我们之间这个事儿……你还好?” 不知所措的气氛被打破,铁蛋这个眼神,瞬间扭转了局势。我知道他并没有生气,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儿,也是他想要的,就像他能看到我的内心。 铁蛋站起来穿上裤子后,大步走向洗手间。当他回来时,我站起来穿上牛仔裤。内裤被他撕破了,我本来应该去房间拿,但我有点担心如果我离开他也会离开。我不想他走,至少现在还不想。当我弯腰捡起衬衫时,铁蛋停在我面前。他慢慢地、小心地,用一块温暖的毛巾捂住我的喉咙,一直覆盖到我的胸部和腹部,把他的精液从我身上擦掉。 我脸上挂着微笑,柔声道:“睡吧,我去给你拿个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