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出来大抵也令人信服,毕竟当日街市吵闹时, 林梓瑶也这般破口数落过。 尤其谢府莹小姐最是无语,招谁惹谁了, 明明主动提亲的是汉阳郡主, 汉阳郡主更是到处表态对未来儿媳的满意, 却被她儿子背地里用作风流的嫌厌借口。 汉阳郡主压根儿瞧不上谬家,问儿子什么意思, 奚四郎竟也自认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当真, 娶回来他也不会喜欢。但能怎么办?谬萱好歹还是怀了奚四的骨肉, 推脱不得。 十四号这天早上,汉阳郡主夫妇便仍带着一丝丝的希冀,携了厚礼前来拜访谢侯府。没带儿子来,生怕场面不快,到时开口更尴尬。 等到了下午,罗老夫人才率着家小悠然悠哉地回来了。 五月里正是草长鱼肥,野味丰富的时令,只见各个这一趟回来,都给养得容光满面的。即便是带着心事的谢莹,看起来也气色红润,多了令人讨喜的感觉。 罗鸿烁自然心知肚明,也有心让谢莹状态看着更好。要与奚府退亲没错,还要退得有“舍我其谁”的气势,让他们后悔去! 上院里,罗鸿烁剔着茶碗,一边听留府的婆子汇报着事务。只道府上连日安稳,除了林府和谬府携草席上门“谢罪”,汉阳郡主早上也空跑了一趟。 婆子本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奴仆,也是个有心眼的,便趴去了云麒院卧房那处的外墙听。只听得子时一刻了,三少夫人还在一声声韵律的嘤咛,忽而无骨地泣起“彦郎轻点”、“三郎太快了”。那声儿娇酥的,别说是院内婢女,就连她一个过来人的婆子都听得耳烫心跳。 前儿更是出挑,一直到入夜了三少夫人都未归府,近亥时三公子便亲自去接。接回到府上已近子时,少夫人被公子披着薄毯搂进来,公子可能自己都不晓得他颈子上、唇上都是红印子。当然,进了云麒院,第一件事还是先叫水洗浴。 话听罢,罗鸿烁的气息瞬然就短了一茬,这正是她先前最担忧的了。 三郎乃是老太傅亲自栽培的卓秀英才,未来朝中栋梁,何能耽于闺中纵乐?也怪罗鸿烁自己,早该把魏妆也叫出去才是。 汤氏自然也有她那边的婆子给她般般汇报——啧,从前都说三郎云卷云舒,德才与容俊兼备。想不到呀,竟然比大房的几个儿子还耐不住情致。 罗鸿烁虽也觉魏女缺少贤妇淑德,但能怎么办,亲都成了。可被汤氏这番形容,却听得甚为不悦,她自个大房三个儿子两个待嫁闺女,事儿多得忙不过来。这都出城去享福了,还不忘派人盯着二房那边。一家子嫡亲,真就是看不得老三敬彦半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