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皇后为了护住姑娘的闺誉,放出话来说,欲重新赐婚给魏妆与谢敬彦。只待二人点头,便及时举办婚礼,让魏妆十里红妆从宫中嫁出。 绥太后对此也欣然应允,想来当年魏厷集完成了襄州连通淮南道的筑渠工程,也给太后在史书上记了一笔功劳。 说来魏妆已经许多天没见到谢某人了,春赛结束后,朝廷放了参赛队员们三日假,恰好他又轮到沐休,便一连五天。她没点头,他便暂无回应。 宫中赐婚的消息传出来,谢府对魏妆可谓小心周到,连大房汤氏都支吾不出声了,不用尚公主,上下皆松口气。尤其罗老夫人,更是切切巴望着魏妆能够答应。 还是魏家女子招人爱,怎么看怎么有福气。再说到眼下,太后皇后都这般抬爱,还有哪个千金风光能胜过她? 他们谢侯府显贵望崇,真的没哪个媳妇像这样惹艳的。哎,总归难能两全就是了。 但她仔细筹谋,这桩婚只怕还要与谢敬彦成了更为合适。 首先她若是不点头,那接下来必然要嫁的便是梁王高绰了。 而且,谢敬彦未来是要做左相,扶持新帝上位,权势滔天。她若开出了花坊,有这么个背景做靠山,却也能方便许多。 云麒院里,谢敬彦穿一袭大袖绸缎长袍,刺绣精美繁复的云纹,神清骨秀傅粉何郎端坐在案前,正在与自己独自对弈。 额头是被她捶的。 她便是中了媚毒,也总有一丝残存的记忆,晓得自己那天对他做过不可告人的举动。 但又如何?既做过清汤寡水夫妻,撩便撩过了。 三哥, 男子凤眼掀看魏妆,那欢炉散里的某些成分,估计与紫花丸的属性相融,几日下来竟将她滋养得愈发凝脂仙姿。 仿佛为了应怼那句“谢三哥”,两人称呼有来有往。只话音末了却柔和,晓得她无碍,适才放下心来。 魏妆精于世故,寻了他对面的蒲垫坐下,干脆明说道:“此次多谢你,让我赢了不少银子。我思来想去,这桩亲事不如就成了吧。但我附带些条件。” 魏妆抿了抿唇:“我知你与我已无甚知觉,这亲便成了,你也不必负担。彼此只作挂名的夫妻,婚后不须同房。当然,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涉。但既为利益合作,若是你在权谋场面需要我应酬,我不介意演演戏。而我准备开间花坊,你也莫要阻拦。婚后府上的中馈,你母亲祁氏自己对付,我可不愿再做操持的贤良妇了。” ——果然是对自己无半分情意,一切都为了利益! 谢敬彦寡淡应道:“随你心意便是。但我亦有个条件,为避免府上口舌非议,影响我做事,明面上委屈你与我装得体面点,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