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只觉眼熟,顿时记起来了,先前在乌堂主的悦悠堂里见过,当时还莫名其妙说自己头上长绿草来着。 裘二小姐顿时炸毛,闹将起来:“我有打耳环的票据,你家那四郎他拿得出么?你且去将他叫来,我们当面对峙,问问是何原因,却把谬妹妹的耳环转送给了你?” 她看着谢莹柔光润泽的模样,羡慕她一眼就是个旺夫旺宅的好面相。想到自己还有很要紧很要紧的事要找奚四郎谈,事关性命那般的重大,此时最好不要得罪了谢家。 拉拉扯扯地走开。 谢莹借口起身去茶房接水了。 自从寿宴送猫被拒之后,陶沁婉又央求翟老夫妇将她的画像送去谢府上,可罗鸿烁根本看都不爱看。而清执修朗的谢公子,更是对自己视而不见,让她连喊一句“彦哥哥”都变得难以启齿。 陶沁婉被这般一说,也觉得梦里与现实大为不同。别的不说,就单论那魏家小姐吧,就不像梦里一样是处心积虑地高嫁,反而像谢公子在痴心求娶的执着。 陶沁婉便咬牙,即便自己嫁不成高爵侯门,也顶好别让魏小姐嫁成。 她蹙了蹙一字的柳叶眉,瞅见魏妆身旁座位空出,便坐过来,含笑地关切道:“魏妹妹真是好生讨巧,经筵日讲上一番表述,还让我此刻记忆犹新。听说正有桩好事要造访,怕是过不久就要改口,唤你一声梁王府侧妃了呢。” 这个毒妇,视你未重生,便放过你一马算了,眼不见为净。偏你却好,频频不识趣使绊子。 呵,魏妆淡然一笑道:“梁王与王妃恩爱融洽,王妃贤良淑德,京中是人皆交口称赞。陶姑娘此言不仅空穴来风,还把无辜的王妃都中伤了。就单论我,现下与谢三公子的退婚,还未得家父回信,何谈再议亲?便是真议亲,我一个退过亲的州府小女,又怎配得上王府尊崇?魏妆断然无此作想,陶姑娘委实虚言挑拨则个。” 魏妆明确表态绝无他念,还把自己退亲的身份放低,配不上梁王府,那就什么事都摘干净了。反而是陶沁婉,辱蔑了梁王妃身家。 忽然瞥见前面霍家主母直视而来的目光,陶沁婉坐如针毡,只得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绥太后瞥去一眼,记起经筵日讲上,陶女那一番让自己耿耿于怀的说辞,不悦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陶女口不择言,不上台面,想来那陶侍郎也不过尔尔。哀家让人查过他平日表现,虽勤恳卖力,也仅此而已,礼部尚书一职责任重大,该换个人考虑。” 她便把目光看向草场上的赛况。 关于他的身世,高纪幼年也曾自卑自艾过。他出生后,照顾他的宫嬷不慎用香灰烫了他, 在右眉心落下了疑似胎记的一道痕, 此后宫中便传说他是庆王高迥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