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对钱庄的事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若不是因为他觉得可以有机会帮忙那么多穷人,想来是根本一点也不愿意踏入钱庄的,在知道萧家的事情之后,便一心想要帮忙萧家重建他们的家园,还要用他所有的能力,找到足够的证据,向父亲证明云翔是如何手段卑劣、无情无义的小人,他认为展家在桐城的名声绝不能够被云翔给破坏了。 他一直以为展家只有云翔的心思是恶毒的,却没想到纪总管父子会跟着狼狈为奸,萧家的悲剧,说不定根本是纪家想要寄傲山庄那块地来盖农场,而云翔为了巴结自己的岳父和大舅子,他选择牺牲萧家、牺牲寄傲山庄那个本该美好和乐的一个家园,让雨凤雨鹃姐弟五人从此失去父亲也没有了能遮风避雨的家。 接连发生几次同样的事之后,王掌柜总算明白了,云飞虽然每次都说要出去收帐,但拿出去的钱总是比收回来的帐还更多一点,甚至有一两回已经动用到钱庄里原有的资金,他实在没办法可想的情况下,只好把这件事告诉纪总管,央求纪总管在有什么万一时能出面替他说情。 这一天,两个人从贺家走出来时,阿超又忍不住劝了一句,云飞却是一脸悲痛地道:“我们开钱庄借钱给他们不是为了帮助他们吗?眼看着人家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我怎么忍心叫他们还钱?!” “我这是在解救他们!展家肷的钱也不少了,哪里缺这点银两?我想就算爹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他只会觉得宽慰、高兴,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我的。”云飞愤慨地道。 “我想…咱们去溪口那里看看吧,去看看雨凤他们姐弟五个人一直引以为傲的寄傲山庄是不是真的被云翔占为己有,要真是如此,我就去跟爹要回那块土地,为雨凤他们重建家园。”云飞突然回头,闪着极有精神的双眸,对阿超说道。 云飞带着阿超很快便来到玉带溪旁,临近溪床的那块土地已经用木条围了一圈大大的地方,几间大房子坐落在接近山的那一角,离房屋不远处又是一个坚固的木头栅栏,里头养着十来只的牛、羊,另有几间大大的中空屋舍,不时传来猪只、鸡鸭的叫声。 云飞看到云翔居然大摇大摆地招揽人手训练,想必是要做什么大事,他觉得这样是不行的,身为知识分子怎么能做出这么暴力的事情?他立刻快步地走过来。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农场需要有人随时保护着,这也是溪口村村民们的意思,我几时说要利用他们去做坏事了?”云翔叹气地道。 “是啊,一个小农场需要什么保护?这里又有哪些可图的?不就几只牛、几只羊,和一群鸡鸭而已,再说,桐城里有警察厅,真出什么事时,难道他们不会来帮忙吗?”云飞也丝毫不相信云翔的说辞。 “难道不是吗?他们虽然不是领展家的薪水,但你们纪家是我们展家的人,你和云翔不管哪个人来指使的,结果不是都一样?你和云翔的交情深厚,又是他的大舅子,自然是愿意替他做任何事。”云飞指着天尧的鼻尖,责问道。 “纪天尧,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有纪总管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你不也是领着展家的薪水?凭什么自认为比我有身份?!”阿超气呼呼地冲到天尧面前,抡拳就想往天尧脸上招呼过去。 阿超刚刚没头没脑的出手挥向天尧后,忽地觉得手腕处一阵疼痛,然后脑中一片空白,等他狼狈地在云飞身边站稳时,又听到天尧这番话,整个人都呆了,曾经他以为天尧兄妹能够在展家立足,不就是靠着父亲纪总管在展家的身份地位?若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们绝不会过得比自己好,但是为什么?!他陪着大少爷在外面的世界待了四年后的现在,竟与纪家兄妹的距离越差越远?他看着一片偌大的农场,心中只有告诉自己,就算纪天尧说的话也不能当真,凭他一个人,哪来的能力、物力去建立自己的事业。 老村长从另一边匆匆地走过来,似乎是有人 “村长爷爷不是在半山腰的果园里忙着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云翔扶着老村长到一旁的长椅坐下,笑着问道。 “那是我大哥和他身边跟随的人,今日不晓得为了什么事过来,不要紧的,也就是说几句话而已,实在不必要劳您跑回来一趟。”云翔不好意思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