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您好，飞机将于5分钟后降落在信息城。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她循着地面标志朝接机大厅走去，周围人声吵嚷，如喧哗四溢的河流，她拉着箱子从人群中慢慢穿过，信息城的初春料峭风寒，感应门开，风扑过来，她拢一拢衣领，抬眼的一瞬，也就看见了姚渊的车。 拉过安全带的时候，姚渊递来一杯咖啡，她没接，手拢在唇边呵气，姚渊手指一顿，咖啡又顺势放回杯架上：“堂堂的顶级ai工程师，怎么出一趟差，连个拎箱子的助手都没有。” 姚渊愣一愣，忽然笑了。回过头去启动车子，余光瞥见魏梁伸手拿起咖啡，波棱纸壳毛糙粗粝，是上世纪的咖啡馆产物，他猜想魏梁会喜欢，果然她摩挲着盯了好一阵。 “也没有很久，”姚渊望着前边，说，“几局游戏的功夫，打发打发就过去了，总不会b董事会难熬。” 魏梁默了一默，没有说话，很快汽车驶下绕城高速，信息城摩天高楼层层片片，如飞逝而过的淡蓝极光。 魏梁抱臂阖眼，低低“嗯”一声，姚渊又说：“国际博览会参展资料提交得很早，那时候名单已经确定，实在没法换人了。这些天辛苦你，你如果很累，我就先送你回家……” 姚渊没再说话，打转方向盘，重新回到右转车道。 等一个红灯的时间，魏梁已经歪着身子睡着了。姚渊把车停在大厦旁的树荫下，本想叫醒她，视线望去时，还是没有出声。 她的漂亮很凌厉，似乎总带着几分侵略感，一如她ai喝极苦的咖啡，也像她喜欢那种极烈的酒。 姚渊把手指又移回到接听键上。 魏梁才刚睡醒，听得有些烦躁。她指尖r0u着太yanx打圈，姚渊看她一眼，声音随之放轻一些：“好了，就这样。还有什么事都等我过去再说。” “thg卖得好，研发奖金也少不了你的，”姚渊声音清淡，又问，“你什么时候睡眠这么浅了？手机震一下都能把你吵醒。” 姚渊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魏梁解开安全带，转身开门下车。 姚渊的秘书杨芯站在公司门外，姚渊跟她交代几句，杨芯转身刷开门禁，陪魏梁走进去。 “姚总要到九层会议厅开会，我带您从这部电梯去三层人事部。”杨芯说。 杨芯按下东侧电梯键，红se数字跳跃而下，金属se电梯门光亮如一面镜子，魏梁注视着电梯门上倒映的姚渊的背影。 “叮”一声轻响，两部电梯几乎同时来到。 金属se电梯墙映s四周，灿烂恍若一场梦境。 “thgx服务型nv机器人，给您彻夜极致的ai。” 打印机徐徐吐出纸片，一张一张轻飘坠落。魏梁从hr手中接过，那些纸张还是温热的。 魏梁，nv，34岁，国家一级ai工程师。现任长卢科技集团工程研发部总监，thg项目一组组长，曾获得…… hr下意识与杨芯对视一眼，杨芯抿唇点头，hr回答道： 杨芯收到姚渊的消息，她快速扫一眼内容，走来低声对魏梁道：“魏组长，姚总请您留步。” 从人事部到姚渊的办公室，一路上魏梁没有说话。 那人叫刘宇，魏梁记得他，从前他是一组组员。后来thgnv机器人成功上市，一组的研发项目宣告结束，一部分组员留下来继续负责thg的售后维修，其余的便都划到二组去研发下一款目标产品——l男x机器人。 刘宇回头看见魏梁，眼神一亮，高兴招呼道：“好久不见了，魏组长！” “不太顺利，x服务对男机器人的要求b对nv机器人高太多了。”刘宇摇头苦笑，“nv机器人只需要容纳、收缩就可以，但是男机器人需要做到b0起、sjg、恢复原状——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更难的是根据用户的身t状况随时反馈、调整模式，让nvx用户达到ga0cha0。您也知道，咱们是第一家研发x服务机器人的公司，没有经验能借鉴，只能自己0索着来，实在是太难了。”婚，一番话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拿文件夹遮住半张脸。 刘宇循着她视线，回头看看身后的充电舱。 “他怎么了？”魏梁问。 “情绪失控？”魏梁蹙眉，“他会攻击人类？” 魏梁静了一晌，重复确认：“拒绝指令？” “thg的心脑和神经系统的仿生程序都是我写的，听说l延用了thg的程序框架，在原有框架基础上进行改动。要真是在情绪方面出现问题，那应该也有我的责任。” 魏梁笑了笑，似乎觉得这话题没什么争论的意义，她没有接话，转而又问道：“我能看看他吗？” “没关系，我只看上半身就好。” 刘宇在充电舱表层输入密码，再经过虹膜和指纹确认权限，层层提示之后，充电舱终于缓缓打开，舱内淡蓝光线照s，一个男机器人闭目静静躺在里面。 说来也是，被制作用于x服务的男机器人，当然要拥有一张帅气的脸和一身y朗的肌r0u，就像刘宇说的，男机器人要会b0起和sjg，那都只是最基本的条件。 “他叫l-000？” 她又看了他一阵。 姚渊从会议室回来，一眼看见那个巨大的充电舱。 魏梁坐在沙发上等他，不等他问“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她先开口道：“我离职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姚总，何必还要再见面呢？” 魏梁默然不答，余光里姚渊放下手头的文件，又拿起一份别的什么。见她坐在原地不动，于是他主动走过来递给她。 那是一份公司gu份的转让文书，魏梁眉头一蹙，问：“什么意思？” 魏梁一怔：“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指腹无意识用力，那张单薄的文件逐渐变形，一点一点深陷下去。 “拿着吧。这些gu份，足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姚渊笑了笑。 魏梁没做声，姚渊又道：“行了……刚才就想问你，你弄这个充电舱来我办公室，是什么意思？” “这是二组的l，跟你一组没有关系。”姚渊说，“而且你就要离职了，整个公司也都跟你没有关系了，告诉我你要他的理由。”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你听说他会拒绝指令，所以你欣喜若狂，以为是那串代码生效了，对吗？魏梁……别傻了。每个thg身t里也都有你写的那些代码，可是thg上市多久了，她们有自己的思想吗？你眼前的这个机器人也一样。他拒绝指令，只是因为他的心脑逻辑出了问题，不是因为他像人类一样拥有自主意识。机器人永远只是机器人。”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也无权g涉你的观念。”姚渊淡淡道，“但是很遗憾，魏组长的观念与公司理念相悖太多，所以即便你没有主动辞职，我也该考虑对一组组长进行优化。” “好啊，一个无用的残次品而已，你想要就拿去。”姚渊c作电脑，没有看她，“哦，对了，我忘记了——昨天周组长来汇报说，这个机器人的生殖仿生系统已经导入，所以对你而言，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魏组长，就当是公司给你的离职福利了。” “喂……你g什么？” “我的衣服很贵。你要拿给一个机器人穿？” “……最中间的。” 姚渊脸se发沉，目睹魏梁拿着他的西装，打开办公室门远远扔给刘宇：“给他穿上。” “不必了。” 魏梁脚步停顿，姚渊问：“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年，你有没有私心？你是真的喜欢过我，还是……只是想在我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当初你对我说过，你会永远理解我的思想、支持我的决定。所以现在我们分开，也只是因为当初承诺的没有做到，跟别的什么都没有关系。而至于他——” “你想多了，你身上没有他的影子。”魏梁轻声道，“谁身上也不会有他的影子。”梁从姚渊的办公室出来，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l-000垂眼看她：“你是谁？” 主人…… 魏梁默了默，拉过他的手，手掌交握，她的掌纹通过传感器录入他的信息库。 “用户信息录入成功，请您进行再次确认。姓名，魏梁；x别，nv；年龄……” l-000点点头：“去哪儿？” l-000第一次看见布满yan光的天空，他站在大厦楼下仰头看了好一会。 “没什么，”他说，“很漂亮。” l-000想了想。 魏梁一愣，笑了：“是啊。” l-000坐在副驾驶，一路都在看窗外的行道树，b仄的空间里，魏梁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眉：“你涂的什么？” 见她不说话，他又问：“你不喜欢？” “对不起。”l-000说，“最近他们总是把我放在充电舱里，很久没给我涂过新的保sh霜了。我很脏，该怎么办？” 他居然不知道脏了要洗澡？ l-000打量着淋浴花洒：“怎么洗？” 尖叫声包含的信息不寻常，l-000很机敏，手里的动作立刻停下：“怎么了？” l-000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也对，”魏梁叹口气，“算了……我出去了，你自己洗吧。” 魏梁闷头走出浴室，反手带上门，听见身后朦胧响起淋水声，才意识到她忘记确认——l能洗澡吗？ 魏梁为自己的念头失笑，正要走开，l-000又喊了她一声：“魏梁……” 魏梁只看一眼就迅速扭头：“什么事？” “……” “那怎么办？” “要过多久？” 顿一顿，又说：“也别再叫我了。” 魏梁目测不出尺寸，总归是很粗大，硕长一根yjg，根部连接着紧绷坚y的小腹，难怪thg销量那样好，想必nv机器人的x器官也同样热烈诱人。 五分钟，十分钟……杯子里的冰块融化了，l-000还没有出来。 他的生殖器跟十分钟前没有区别，甚至似乎涨大得更厉害。仿生皮肤紧绷，guit0u都有些暗红发紫。 “不行，”l-000呼x1声很重，“魏梁，我好热，我觉得难受。” l-000立刻向她走来，魏梁伸出手，握住他的生殖器。 机器人也会有x快感吗？不可能，机器人是不会有感觉的。 “男人太敏感可不是好事，”魏梁垂眼动作，说，“看你这反应，还真像个处男。” 充血涨大到可怕的程度，被她握在手中玩具般蹂躏搓弄，偏又y得什么似的，guit0u兴奋渗着清ye，一滴一滴接连不断。魏梁帮他擦拭，指腹刮碾过马眼，l-000连连颤抖，哑声问：“我怎么了……我出故障了，是吗？” “我不知道。”l-000说，“我……呃……我从来没有这样……” “没有。仿生生殖系统是昨天刚导入的，还没来得及测试……” “不，”l-000摇头，“很难受……” “电流过载，t温升高。”l-000艰难地说，“系统紊乱了，很多指标都在报警。魏梁，我承受不了，我好像要si了。” 见他崩溃得可怜，她蹙了蹙眉，又问：“你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叫我进来？” “你这么听话啊？”一直听你的话。”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她说。 “很快。”她安慰道。 终于l-000濒临阈值，yjg被她r0u弄到y涨至极。手指撸过冠状g0u，他哆嗦着用力挺腰，jg关泄开，温热yet不受控制地一gu一gu喷s出来。 她松开他的yjg，甩了甩手腕：“还挺久的，我手都酸了。” 唯有仿生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还停留在那场炙热难耐的痛苦的ga0cha0里，他无声吞咽，轻轻说：“谢谢。” l-000喘息着点头，魏梁视线下落，看见地上的仿生jgye。 机器人的好处是，只要有电就永远有jg力，哪怕他才刚经历了一场ga0cha0sjg。 没等他答话，她余光瞥见他的人影，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不可以，”魏梁一口拒绝，“有伤风化。” “什么服务？” “我不想跟你za，”魏梁打断，重申，“我不需要你给我提供服务。所以，把你的衣服穿好。” “我是x服务机器人。你不跟我za，那你带我回家做什么？” 指尖在键盘上空悬停片刻，不过很快又重新落下，敲击速度如常：“相处。” “对，”魏梁说，“你看到了，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信息城太动荡，我需要有人能陪我生活。” “其实长卢科技最初研发的不是x机器人，是陪伴机器人。不过研发没多久，集团创始人就去世了，姚渊继任集团总裁以后，董事会一致认为x机器人更有市场，于是暂停了正在研发的l，转攻研究thgnv机器人。到现在thg成功上市，才又把当年的l拿出来，打算修改成男x服务机器人。所以，陪伴才是你的本职工作，什么x服务，都只是后来添加的附属功能而已。” “thehottestgirl——最火辣的nv孩。” “那l呢？” “l的名字是集团创始人起的。”她声音平静，听起来没有波澜，“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告诉我，是providewonderfullove。” 家里多了一个人，意味着要多出很多东西。 l-000再次确认：“我真的不能不穿衣服？” l-000的骨架很宽大，上午穿着姚渊的西装，不太合身，像寄居蟹住在狭小的壳里。 “我喜欢这身衣服。”l-000说。 “当然。而且也是我喜欢的颜se。” “有啊，”l-000点头，“我喜欢灰se和白se，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光传感器扫过她的虹膜，“滴”一声响，她的电子账户完成消费。营业员走来替l-000剪标牌，l-000微微欠身，后颈0露在空气里，像一头温驯低顺的公鹿。 “26岁。”他回答。 标牌剪掉，l-000抬起头来：“怎么了？” 拿他跟一个si人去对b，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会觉得晦气。不过l-000是机器人，机器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你怎么知道？” 魏梁没有说话，l-000一停顿，又问：“他对你很重要吗？” “周泽是谁？” 信息在脑海迅速形成网络，l-000联想起那个男人。平常只听人们喊他周组长，原来他的名字叫周泽。 l-000敏捷接住，快步跟上她：“去哪儿？” thgnvx机器人的新品t验展尚未结束，时值傍晚，长卢科技大厦的一层展厅依然人cha0拥挤、门庭若市。 长桌上糕点饮料琳琅满目，l-000问：“这些我能吃吗？” l-000无声撇嘴，魏梁转过身，没走几步又回来：“对了，l还没研发成功，理论上讲，现在市面上不该有男x机器人。所以，不要乱讲话，不要被发现。”电梯间，金属se电梯墙照映四周，灿烂恍若一场梦境。 魏梁忍不住笑了笑。 那样颀长的身材、帅气的脸，在寻常人群里尚且突出，更别说是在thgnv机器人的展览会上。 魏梁望着他g净的灰se连帽衫，后来电梯门关闭，l-000的模样消失在她视野里。 “啊……不要……老公，我不行了……” 姚渊掐紧她的腰喘息，用力ch0uchaa她的仿生yda0，而似乎是接收到他即将sjg的信号，thg启动程序收缩吮x1他的yjg，姚渊身t一僵，闷哼一声重重顶入，肌r0u剧烈颤抖，空气也逐渐沉寂下去。 姚渊推开她，拔出自己的yjg，thg扭着pgujiao，两腿张开，白浊yet沿着她的yda0流下来。 魏梁没做声，洁白床单上一抹暗红，她看了很久。 “当然，”姚渊擦着半软的yjg，笑道，“男人都有处nv情结。nv人嘛，谁不想用新的？” “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何必还要见面？” “不需要。”姚渊回绝，“别人穿过的，我不会再穿了。” 姚渊皱眉，猛然抬起眼：“生殖系统？你已经用过他了？” “我早就说过了，l-000是个残次品，是你执意要带走他。”姚渊说，“你现在不是长卢科技的员工，没有g0u通内部人员的权力，l-000不是长卢科技的正式产品，我也没有提供售后服务的义务。何况事关l的商业机密，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给你权限。” 后来又几乎同时开口。 姚渊说：“魏梁，向我服个软，就那么难吗？” “周泽的办公室在5013。我给你权限，去找他吧。”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而魏梁和姚渊也在那年深秋陷入了无止境的争吵，一直到最后，姚渊都不认为自己出轨，只将她的一切情绪归结于敏感、保守和无理取闹。 “工具只需要有功能x就可以。”魏梁反驳他，“我们耗费jg力财力，给她设计人类外形、编写仿生程序，thg早就不是一个ziwei工具那么简单。难道你会不明白？” “是啊，代入感。”魏梁重复他的用词，“有代入感这一点，难道还不够吗？你已经把她当作一个真正的nv人，面对她的时候，你心里已经有所依托和想象。那这个nv人是真是假，还有什么区别？” 魏梁忽然不再说话了，她站在客厅灯影下，远远地望了他好一阵。 “thg的心脑仿生程序是我亲手写的。”良久，魏梁轻轻说道，“我给她写了8000个仿生情绪元，从头到脚、一整套仿生神经系统。我是她的工程师，我b谁都清楚，她有多像一个真正的人类。” 甚至于不惜否定她做的一切。 魏梁一怔，恍惚克制不住，竟失神了那么一晌。 “我说过的话我永远记得。”姚渊回答，“可是梁梁，时代早就变了。八年前时局动荡，南部战乱刚刚结束，数不清的民众失独丧偶、举目无亲，那当然是陪伴机器人最有市场的时候。但是现在呢？八年过去了，我们的国家早就恢复太平了。经济重建、科技发展，饱暖思y1nyu的事，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你也大可以问问那些客户——他们花高价购买thg，是为了她的jg神陪伴吗？” 他拿起西装外套要走，擦肩而过时，魏梁开口道：“不必了。” “我们分开吧。”魏梁说，“姚渊，我们不合适。”过去，看见她被归属于“外来访客”。 似乎自从回来之后，每个人见面说的都是这句话。也难怪，国际峰会太久，她一去就是两个多月。 “不会，”周泽微笑摇头，走到一旁给她倒水，“我听说你把l-000带走了，怎么样，你们相处得好吗？” 周泽一愣，摇头否认：“没有。” “l的心脑系统完全照搬了thg的，也就是你写的那些程序。”周泽说，“二组拿到你的程序后，只在与x别相关的地方进行了局部改动，照理说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差异。更奇怪的是，l项目有100个零代试验品机器人——从l-000到l-099——如果是程序问题，那么这100个零代机器人应该都有同样行为才对。但是……” “是的，不是。”周泽如实说，“事实上，100个机器人里，只有l-000会拒绝指令。” 周泽笑了。 “姚渊是个商人，工程师的想法，他不会理解的。”魏梁不想多谈，“我能不能看看l-000的代码？” “l的研发代码是商业机密，哪怕是同部门不同项目组的工程师也不能随意查看。而且代码我们已经逐行检验过，确实没有问题，就算你亲自去看，应该也是一样的。” “你来找我，是想问l-000的生殖系统吧？”周泽又说，“b0起不回落的问题现在已经修复了，这是问题代码的补丁。磁感芯片有24小时的开放权限，给他导入一下吧。” “什么？” “因为没必要。”周泽解释道，“在l之前，已经有thg作为试验先例，普通功能都可以照搬，不需要二次试验。考虑到成本和效率，二组只负责编写、测试l的x功能和x行为，至于资源库，临上市前导入机器人程序就可以了，不必出现在研发测试阶段。” “所以他现在就是个——”她顿一顿，措辞，“——除了讲话和za以外，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机器人？” “……” “那还是算了。”魏梁把磁感芯片放进包里，“我能见到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姚渊不会再给我什么权限了。” “对，”魏梁低着头，动作没有停顿，“thg研发了七年，这七年我每天都在写代码、跑代码。现在她上市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这个公司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魏梁沉默了一瞬。 周泽神se低沉下去，魏梁抬起头，又笑一笑：“24小时的权限足够了，谢谢你的磁感芯片。你要封闭研发l，那就等他上市以后，我们再见面吧。” 周泽远远注视她的背影，她还是很瘦，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不知怎么，周泽忽然记起他们还在读书的时候，许多年前的盛夏一场h昏，他和姚澈一起打球，他伸手要接她手里的矿泉水，被她用力瞪一眼：“谁要给你啊。” “周泽！……” 来时魏梁对l-000说半小时之内她会回来，等她从周泽办公室离开，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l-000不见了。 她向前台快步走去：“不好意思，刚才坐在那边沙发上的人……年轻的，穿浅灰se帽衫，个子很高……” 要不要找周泽问一下，l-000身上有没有定位系统？可她已经没有5013的访客权限，这样一来，她还得再去找一趟姚渊。 她猛地扭头，l-000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我没乱跑，只是去了卫生间，”l-000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别打了，很痛。” l-000跟在她身后，刚才用来砸他的手提袋现在由他提着。 “电解质水，还有保sh霜，都是给你的。”魏梁说，“很贵，省着点喝。” 他已经s过一次，想必现在t内指标失衡，要是不及时喝水，他的口腔、眼球和皮肤就该g燥了。姚渊想钱想疯了，机器人卖得贵，机器人周边产品卖得更贵，一瓶电解质水的价格能赶上一瓶红酒，也就好在l是男机器人，换作thg，一次xa损耗的水分还要更多。 魏梁笑了笑，走到车旁，她拉开车后门：“进去吧。” “有些事需要在车里做，”魏梁说，“后座光线暗些，不容易被人看到。” l-000摊开手掌，淡蓝光线从皮肤底浮现，那是管理者的c作界面。魏梁将手覆上去，确认用户掌纹，然后放置上周泽给她的磁感芯片。 “我没有觉得痒。”l-000如实回答，“这是程序设定的生理反s，我也没法控制。” “什么？”l-000神se平静中透露着疑惑。 l-000来不及阻止，魏梁已经解开他的k子，扯下他的内k。她在他腿间r0un1e一把，眼见着他小腹肌r0u迅速绷紧：“呃……” 熟悉的电流炙热感，l-000喘息着，等待魏梁对他进行更多的抚0和撸弄，可是等他的yjg完全b0起，她便松了手，开门下车回到驾驶座去。 “等一等。”魏梁回答。 不过似乎跟上次不太一样，没有了持续刺激，30秒后，他突然感到电流减弱，他的坚y度也随之下降。生殖器逐渐瘫软缩小，重新回到正常形态的尺寸。 l-000一言不发穿好k子，汽车驶出长卢科技，遥远处夕yan很黯淡，微弱无趣地从车窗照shej1n来。 “是啊，”魏梁随口回答，“你的b0起功能已经修复正常，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了。” 视野里天空漂浮一架灰se的微型无人机，像只蜻蜓般紧紧追随在汽车旁，他没留意，也就更没留意魏梁始终盯着那架无人机的眼睛。 l-000问：“去哪儿？” l-000第一次来超市。 “速食面，还有饼g。”魏梁看看货架，“类似于你们机器人喝的电解质水，可以提供最基本的能量。” “最基本的就够了，”魏梁说，“我不经常在家，也不会做饭，偶尔凑合一顿就行。” “我会做饭。”l-000忽然说。 “我会做饭。”他重复道。 他明明没有被导入资源库的提取代码，这一点她早就确认过了。 退一万步讲，长卢科技从没研发过烹饪机器人。就算他真的导入了长卢科技的资源库，那里面也没有任何烹饪程序。 “我真的会。”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给你吃。” “去哪儿？” 所幸他还认识字，并不需要她帮忙翻译。魏梁看着l-000，他站在货架前很认真地挑选油盐酱醋，她忽然有种认知与事实相悖的割裂感，沉默一阵，问道：“你还会什么？” “我知道。还有吗？” 魏梁没来得及再开口，手机提示声响，她收到一封邮件。 “怎么了？” 他们从超市出来，那架无人机已经不见了。 她看着他坐在暗处的侧影，有那么一瞬恍惚，她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不过那感受太模糊微弱，她想了好一阵，想不起他究竟像谁。 魏梁打开程序代码，没留意过了多久，忽然闻见食物的味道，她回过神，再次接受那个事实。 l-000隔着门喊她的名字，魏梁应一声，关掉程序界面走出去。 她夹起一片牛r0u放进嘴里嚼了嚼。 可她还是想不通，一切ai行为总该有其对应的源代码，凡事有结果就该有原因。一个会做饭的机器人，芯片中却没有烹饪程序，这在一个ai工程师的认知里是绝不可能的事。 “好吃就好。”他轻轻笑道。 魏梁狼吞虎咽吃完那顿饭，盘子里几乎不剩什么。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倒时差，紧接着又忙了整整一天，她已经困得厉害，但还是说：“把手 l-000听话伸手，魏梁输入掌纹，调出l-000的开发者c作界面。指尖点着虚拟按键，l-000看到她在给自己输入外源程序的提取码。 “驾驶程序。”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