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将军,这是下个月的守备安排。」 看着已经被盖上批准的印章、重新交还到自己手上的文件,陆清雅并不认为白夕樱会没看出来自己想要做什麽,可是她却什麽也没说,反而相当爽快地进行了批准,这让他有些不安;他并没有和白夕樱交手过,当然,这并非武术上的交流,而是政治上的交锋,但基於他所蒐集到的情报,若nv子国试再早个几年开放,红秀丽是否会成为开国第一nv进士还不好说,所以在面对白夕樱时,他总是十分谨慎。 陆清雅似乎从没想过对方会问出这麽一个问题,明显迟疑了一下才谨慎地给出答覆,用词也难得带上不确定的意味:「本质,似乎不一样。」 「但您也不会放任不管。」陆清雅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虽然她会以职责为优先、甚至不会阻止他做不利於蓝楸瑛等人的部署,但只要蓝楸瑛并没有触犯任何律例,那白夕樱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後者被加罪。 陆清雅离开後,白夕樱纤长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敲着桌面,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的守备安排,他特地把楸瑛派进後g0ng,就是猜测那位幽灵先生和蓝家有关、不,端看先前他特地带着秀丽去牢城时,就已经确定了,那麽,若是楸瑛心软下不了手、甚至放跑敌人,就是身为左羽林军将军的失职,楸瑛可以请辞回去蓝家,但她不会让楸瑛有任何的嫌疑或前科在身上。 「请进。」礼貌且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白夕樱的思绪,看清来人後,她直接道「遇上清雅了?」 「刚批准的。」白夕樱瞥了一眼男人的腰间,不意外地没看到那把御赐菖蒲剑「那个男人,是养育十三姬的那一族吗?」 「没办法,谁让某个蓝家小朋友这麽让人不省心呢。」 在白夕樱读信的同时,蓝楸瑛毫不掩饰地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第一次见到对方还是在他十六岁,奉几位哥哥的命令前来贵yan,不曾想这一晃便过了九年;一想到最初是眼前人在教导陛下的同时也照顾着绦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不小心误闯了他们的生活,现在离开只能说是正好,加上刚才对方脱口玵出的情报,他相信眼前人掌握的筹码绝对不止表面这样,如此自己也能放心了。 尽管怔愣一瞬,蓝楸瑛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覆,方才不自觉溢出的苦笑也变成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很庆幸自己有来贵yan。」 这些日子,他反覆地思考这个问题,但他无法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会选择哥哥和蓝家的同时,侍奉在陛下的身边、这就是答案了。 几日後,新月之夜。 单枪匹马,丝毫没有引起陆清雅布置在兵部侍郎府邸内的士兵注意,一个男人直接就闯进了这里,那是一个有着褐se肌肤、戴着单边眼罩,渗透着一种y暗野x的男人,照理说应该要觉得对方危险的,但不晓得是因为男人总是略带笑意的嘴角,又或是因为已经确定他和蓝楸瑛的关系,所以两人并没有太紧张,只是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清雅把目光转移到男人背後的窗户上,能从外面直接入侵里面的就只有那个窗户,就算对自己的力量是有怎样的自信也好,真正有能力的指挥官是绝对不会孤身前来的:「承蒙夸奖,不过既然被凶手如此轻易地走了进来,就说明我还差的远呢。」 应该还有一个人,会从他的背後出现! 两人在等待着最佳时机,陆清雅则拔出了剑,後退到吓得浑身打颤的兵部侍郎身边,他正打算吹响口哨发出信号,可是却对某个可能x感到踌躇:如果对方是在目睹了整t配置之後再来到这里的话,那几乎不用怀疑,外面的卫兵用不上了,如果单眼男人是正如他推测中的出身的话,那麽在军略上恐怕会b自己更胜一筹。 即使如此,他还是为了让外面的人也能听到而大声吹响了口哨,那个纤细的人影应该是负责搅乱视线的,但是已经有一大半的人被那踩着舞步似的狐狸面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在清雅看来,那种身手几乎就跟羽林军将军一样高强,至於那单眼男人,则光是在躲避,像一阵风似的接近而来。 他完全可以肯定对方就是萤所崇拜的那位夕将军,至於实力,似乎还在楸瑛之上,得出这样的结论,他的笑意更深、眼中也绽放出别样的神采了,不过余光看到已经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同伴,又有些苦恼:「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真想和你尽情地切磋一番。」s下来的气势和jg准度。 下一刻,十名左右的武官马上冲进来,紧接着,红秀丽也冲了进来,劈头就是这麽一句:「清雅,你si了没有?」 白夕樱没有因其他人的到来而分神,从始至终都盯着眼前的男人,後者打量着周围情况时,他总算知道刚才的违和感究竟是什麽了,眼前这位夕将军还有在和狐面人打斗的她的副官,是从一开始就埋伏在这的,虽然这个男御史不晓得,但这两人肯定目睹了狐面人使用毒针的那幕,也就是说,他们也不想让兵部侍郎活下来,而现在,似乎也不打算捉住他。 他只是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的兵部侍郎,向後方轻轻跳开、把几乎抵挡不住顺攻势的狐面人拉开,同时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於黑暗之中。 皋韩升的身上布满了汗水,并不是因为消耗了多大的t力,而是冷汗,因为他刚才想要加入顺副官和狐面人的战斗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甚至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副官竟然还没有太过明显的t力消耗;还有刚才那个独眼男人,那样强的压迫感在大概知晓敌人实力并不简单的同时,他也清楚认知到夕将军和顺副官的能力也没那麽简单,只能说这两人在场真是太好了。 「就紧跟在你之後。」红秀丽这才收回看向窗口的视线。 「有的躺下,有的睡着,有的被绑起来了,因为没有被杀si,所以我没有理会;如果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话,我本来是打算调头的,不过後来又听到了你的哨声。」讲到这里,红秀丽不禁埋怨到「既然夕樱姐在的话,你还吹什麽哨啊?我们根本什麽忙也没帮上啊?你就这麽不信任夕樱姐?」 虽然清雅知道答案,但是为了让颤抖着的孟侍郎也能听见,他故意这样问道。 陆清雅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在红秀丽开始解释来龙去脉的同时,桃仙g0ng也已发生了不少事情。 「那谢谢?」浪燕青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打量起眼前这名少nv「不过,你和秀丽小姐长得还真像啊。」 「这个嘛,因为樱请我来这里帮忙,她说蓝将军你会做些蠢事,就让我来把风。」浪燕青抱着棍子,虽然他不是很理解友人指的蠢事是什麽,但并不妨碍他照做。 蓝十三姬在观察完自家兄长的反应後,鼓起脸颊这麽说:「啊,楸瑛哥哥真让人忌妒,要是我也能和夕将军感情这麽好就好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缓缓地握起了武器,宛如一阵风似的无声地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刚才与白夕樱交手的男人。 「不,我是隼。」 隼不由得眨了几下眼睛,对了,自己光是记得她的漂亮,却忘记了另外的事,她在生气时喷出的粗鲁怒骂声可是天下第一的。 蓝十三姬不禁感到一阵震撼,世上唯一一个以这个名字称呼她的男人。 唯一一个,蓝十三姬所ai的男人。 蓝楸瑛站了起来,注视着过去的好友:「你错了,迅。你也应该知道,你依然是司马家的人,哥哥们是这麽认为的,所以他们才特意在你身处贵yan的这个时期,选中了这个妹妹送来後g0ng。」 「身为蓝门第一家的司马家统领之子,竟然当上了官吏的凶手头领,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就会波及到蓝家,甚至要是被御史台知道的话,蓝家的弱点就会把握在别人的手上。」司马迅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浪燕青,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真实的身分「也就是要在那之前把我收拾掉吧?所以雪那大人才挑选了萤,只要把萤送来,你也会跟着来,毕竟能够跟我对仗的人就只有同为司马家的人还有楸瑛你啦。」 霎时间,所有感情都从蓝楸瑛的眼睛中消失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内缩短,面对如此展开的一场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激烈剑戟之战,两人的身t不断互相交错、刀刃也不断互相碰撞,时不时还迸s出火花,蓝十三姬不由得呆住了楸瑛哥哥,有这麽强吗? 是故意不显露出来的吗?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浪燕青,但一瞬间两人都拿出了武器,空间中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名nv子,那是刚才的狐面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珠翠;被两人引人入胜的武斗场面深深x1引的 所以在几人反应过来後,已经看到白夕樱和浪燕青一左一右地挡下朝自己袭来的乾坤圈,白夕樱在这时候才看清楚珠翠的脸,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空洞、像极了被人c纵的木偶,尤其是攻击的动作,与其说是正统派的风格,倒不如说像凶手范本一样的攻击! 「快住手!首先把那些家伙的绳子解开!」即使隼如此大叫,珠翠也毫不理会,继续袭向蓝十三姬,虽然珠翠的身手确实很好,但可惜她现在遇到的这两人,无论哪个挑出来单独对打,她都不是对手,不止白夕樱和浪燕青,刚才和白夕樱交手过的隼也立刻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珠翠!?」 最後,她在喉咙里挤出了红邵可的名字、凭着最後一丝意志跳出窗户,消失於黑暗之中,也就在此时,隼也带着满腹疑问跟着跳了出去,为什麽?为什麽这位夕将军要三番两次地帮他? 「别说那些多管闲事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葵皇毅看着眼前不岔的下属,语调平淡的说着最後定夺「孟侍郎派出自家养的凶手暗杀地方官,而且还为了让自己nv儿进入後g0ng而策划暗杀蓝十三姬的行动,最後失败,猝si。」 「闭嘴。」听了这个连心脏也几乎要被冻住的声音,红秀丽也不禁颤抖了起来「你听着,我已经说这件事完了,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就别当御史,或者爬上b我更高的官位。」 听着对方有条有理的报告,葵皇毅没有多余的表情或训斥,直到陆清雅讲到最後一句:「看来孟侍郎因为擅自调动了某个地方的凶手而惹怒了什麽人,所以被铲除掉了呢。」 「短期内,我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打算,这次的事件让我对自己目前的实力有了清楚的认知。」这麽说着,陆清雅的眼中带上了别样的神采,他想到长官曾经告诉他白夕樱不会cha手御史台的事,所以这也代表着对方不晓得任何御史台的内线情报,但就是这样才可怕「牢城的判断、郑尚书令的守卫工作,甚至是昨晚的行动她确实没有cha手御史台的事,而是在更早就已经布置好一切,在确定事态不会失控的前提下,静静地看着我们一切的动作。」 陆清雅认为葵皇毅之所以会让白夕樱参与这次的事件,无非是想要测试双方的能力,为接下来的行动做试探,结论是要对她动手的话,至少现在是完全不够格的。 郑悠舜与旺季也在,茈静兰、白夕樱跟李绦攸也在等着,等着蓝楸瑛到来,後者缓缓步入场内、走到紫刘辉面前,隔开一段距离站住了脚步,然後,他行了一个正式的跪拜之礼:「正如信中所说,可以请您指点一二吗,陛下?」 认真应战的紫刘辉不会放过任何破绽,这场不长不短的剑的b试就要迎来终点了,蓝楸瑛的剑被击上半空,同时踏前的紫刘辉用剑柄猛力击在对方身上,受到这一下即使隔着盔甲也剧烈无b的冲击,後者几乎站不稳脚,看准他动作停顿的一瞬间,紫刘辉使出了扫堂腿。 面对直到最後的最後也认真对待自己的陛下,蓝楸瑛却无法像跟司马迅相对时一样认真起来,那样的踌躇,根本不是什麽温柔,而是面对紫刘辉的一道隔膜,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回避着跟紫刘辉认真相对而已,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一旦认真相对的话,就不得不把国王和蓝家放在天平上衡量了。 这段话,非常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蓝楸瑛闭上了眼睛,仿佛请求宽恕似地,再次垂下了头。 在获得入室许可後,白夕樱率先向端坐於案後的尚书令行了一个正式的见礼,对方的面容b起前段时间,似乎又更憔悴了点,眼底隐约有些乌青,尽管如此,他的眼眸仍旧充满光彩,脸上也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请坐,刚从陛下那里过来吗?」 「让你担心了。」郑悠舜在露出抱歉笑容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以为白夕樱只是担心陛下才进g0ng的「陛下可有让你陪他一起前往蓝州?」 听到白夕樱这麽说,郑悠舜不禁来了兴致,此刻他很好奇这个以武将为保护s 「您指的是什麽?有关於红、蓝两家对朝廷的藐视,还是陛下那目的不明确的蓝州之行?」 「於公,陛下这个决定非常不明智,我并不赞成他在这种时刻离开,於私,我想支持刘辉去做他想做的事,即便这种事可能是徒劳;但您也很清楚,如果他继续以现在的状态留在贵yan,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若楸瑛可以让刘辉变成更称职的陛下,那麽我不反对他亲自去把楸瑛接回来。」 「是,请您兑现当日的承诺。」语毕,白夕樱单膝跪地「请您以尚书令的身份派我前往蓝州!」 郑悠舜绕过桌案,亲自将白夕樱扶起:「我明白了,今日便会发出诏令。」 郑悠舜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麽,却因为白夕樱的笑容以及带着惊喜的语气给弄笑了,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要不是被你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不靠拐杖稍微走动了。」 「什麽事呢?」 「我确实询问过羽羽大人。」郑悠舜没有说出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身为尚书令,羽羽大人才告诉他的,直接回答道「现在外界一致公认只有刘辉陛下才是王室直系,但是,仙洞省所认同的王室成员却是复数。」 「我明白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悠舜大人。」 雷炎,这暂时由你保管。在将军府的练武场,白虎渊在满足自家弟弟对决的要求後,随手往後者的方向抛了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本来累到瘫倒在地的白雷炎认出那样东西後,打了个激灵、立刻起身接住,他保证自己如果没接住的话,他那si去的老爹、祖父以及祖宗们绝对会半夜在梦里把他揍醒。 白虎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确认自家弟弟真的被吓到後,难得解释一句:抱歉,我想你接得住。 闻言,白雷炎睁大眼睛看向兄长,他没想到多年不见的兄长只是来一趟贵yan,和夕樱把话说开後就有了这麽大的转变,眼下竟是打算把青虹剑,象徵白家宗主,更代表白家忠诚的剑交给白夕樱。 那种事怎麽可能啊!听到兄长补上的这句话,白雷炎下意识地反驳,先不说夕樱做事向来谨慎,而且自己既没有政治天赋,也完全不想碰那些东西,所以交由未来的白家宗主来决定白家的立场确实没有问题,他不可能会去阻止夕樱想做的事。 「除了茶家,现在并没有其他家族站在陛下这边,单靠郑尚书令一人是绝对不够的。」白夕樱看着白雷炎,条理清晰地说出目前的局势「御史台已经开始行动了,若是再拖延下去,陛下这边的处境会非常不妙;而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背叛陛下,哪怕他现在还不是个合格的王,我仍旧会伴他左右,守护着紫刘辉,也守护着陛下。」 青虹剑被放到手上的时候,她一时间觉得有些沉重,真的站起来时,她却觉得一身轻,彷佛卸下了什麽石头一般,白雷炎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眼神的变化,笑得越发满意,这孩子总算看清自己的心了。 既然白夕樱选择在这时向紫刘辉表示效忠,那就代表这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在往後拖延一些时间,白家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没那麽简单,而达成的效果也未必好,虽说光是现在就会让白家成为众矢之的,但要g的话就g场大的吧,白家才不怕这些,他看着白夕樱离去的背影如此想着。 「哼,那小子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走到将军府吗?」 「才刚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收下紫菖浦的吏部侍郎,现在就丢脸的迷路了,果然还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红黎深将扇子瞬间张开,语气不悦地这麽说,但白夕樱却察觉到对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在她开口前,红黎深已经看过来了,视线停留在她腰间的青虹剑上「你打算将白家交给那个白痴国王吗?」 红黎深收回视线,把扇子合起来朝白夕樱因垂首而露出的头顶轻轻敲了下去:「知道了,但这不会影响什麽,去坐好。」 「那麽,除了这件事外,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想说吧?」h凤珠略为无语地看着友人因为自家外甥nv的举动,而明显愉悦不少的模样,还是言归正传地问。 红黎深直接举起扇子再次敲了过去,这次的力道倒是大了不少,就连h凤珠都觉得白夕樱挨的这下不冤,因为把尚书令的承诺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荒谬了,也不晓得白虎渊知道了会是什麽感受,这点白夕樱也知道,但她是深思熟虑後才这麽做的:「我只是希望在面对悠舜大人时,不要握有额外的筹码。」 「我十分敬重悠舜大人,也很肯定悠舜大人会为了国家鞠躬尽瘁;这样的悠舜大人当了燕青十年的辅佐官,也是刘辉选择的尚书令,更是舅舅和黎深叔叔的同窗,我不想对他有所防备。」尽管她不明白为何郑悠舜会同意刘辉前往蓝州,她也没有开口去问,因为她清楚明白郑悠舜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白夕樱并没有将早上和郑悠舜的对话说出来,如果黎深叔叔知道这件事的话,作为不折不扣的侄nv至上主义者,他肯定会去质问羽羽大人,或许还认为刘辉迎娶秀丽还是他高攀了。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可能哪天被熊猫当成饲料给吃了都不知道吧?h凤珠记得当年问母亲的时候,对方是耸着肩这麽告诉他的,虽然他并不认为熊猫这种生物会吃人。 「尽快。」h凤珠有些意外,但没有多做询问,只是这样告诉白夕樱「父亲应该在贵yan附近。」 「去吧。」 「那孩子,在心底并没有完全信任悠舜吧,就因为她信任的人相信着悠舜,所以她也选择毫无保留。」红黎深微微垂下眼眸,似在回忆着什麽,自然地露出一抹悠然的笑「该说她傻还是聪明呢。」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话啊?而且,我最讨厌政事了!」红黎深不满地把茶水满上,直接牛饮起来。 「烦si了,我知道。」 如今要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哼,我没那麽不了解她。」红黎深起身的同时丢了一个新面具给h凤珠,当後者发现上面的表情是呕吐的表情时,他的理智线直接断掉,可惜要动手的时候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哈?难道不是将军府到处移动的原因吗?」 「在我们定下有关两位州牧处分的那晚,你是不是就料到会有裁撤冗官的问题了?」李绦攸灌下那杯水後,认真地与白夕樱四目相对,见後者点头、大方地承认,他又继续问「还有,在你告诉我门下省和御史台即将开始行动之时,是不是就知道会有现在的局面?」 「可恶!完全没有跟上你的速度!」李绦攸抱着头叫喊,瞬间想起了考国试前被对方魔鬼训练的时期,他那时候就知道白夕樱绝对不是擅武而已,如今只是再一次证实对方的实力「我决定回到陛下身边,既然他要去蓝州把那个白痴少爷接回来的话,我就替他镇守贵yan。」 「主人。」听见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白夕樱直接让对方进来「来自尚书令的秘密诏令。」 显然,这样亲昵的举动对於h璟轩来说非常受用,眼中的神采更甚,却也知道向来的孙nv不会没事找他话家常:「说吧,找我什麽事?」 h璟轩看着白夕樱俐落却不失优雅的动作,心下满意,听到对方的问句更是欣慰,但一想到 白夕樱迅速地留意到对方说的是彩八家,包括了紫姓,所以答案应该就在里面,於是就自己所知道的开始讲述:「苍玄王在彩八仙的帮助下建立彩云国,领土划分成红州、h州、碧州、蓝州、紫州、黑州、白州、茶州共八州,命令各州豪族以这八se为姓,并禁止平民与这八侯同姓;所以拥有这八se姓氏的人便意味着是贵族中的贵族、另外,由於首都所在的紫州侯兼任为王,从此紫姓便成为代表王族的姓氏。」 「地位仅次於王族的名门世家,缥家第一代宗袓苍瑶姬,即是苍玄王之妹,缥家拥有紧急时刻能取代紫家成为王的权利。」讲到这里,白夕樱也逐渐反应过来了「仙洞省的意思是,若陛下没有子嗣,那麽缥家将取而代之?」 没错,若只是因为子嗣的关系,让刘辉指定缥家人为继任者就可以解决,问题在於当代另有其人,年龄在刘辉之上的,b起不成熟的王,还不如选择成熟并有子嗣的其他人,在非紧急状况下,也有资格的人,那就不可能只是缥家人紫姓?直系是不可能的,自己早在王权之乱时把其他皇子公主给根除,那麽,旁系有谁?紫门四家,陆家、葵家、隋家、旺家,陆家和葵家早已被剔除紫门,後者更是於先王时代因为集结伪证和诬告之事,而遭到灭门,幸存者只剩下葵大人,隋家也是在戬华王掌权之时,全族覆灭,最後,是血统最为纯正的苍家後裔---旺家:「旺季大人?」 白夕樱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应该,至少不应该找外祖询问这样的事,因为母亲大人也是这样故去的,自己肯定惹得外祖伤心,而且璃樱也是,他本人并不知情,那自己知道这件事又算什麽?旺季大人又是这麽想的? 「先王陛下为什麽要独独留下旺季大人呢?」 笨蛋?那个jg明的门下省长官吗?白夕樱不禁在心中惊呼,连方才低落的情绪都被冲淡了不少。 白夕樱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感x了,可是刚才听到外祖讲出那样的话时,她才意识到对方已经不再年轻,而自己却把重心都放在了白家、在白州的那几年才偶尔到h州去拜见祖父祖母,来到贵yan後更是一年只回去一次,平时书信往来也不过寥寥数封,可谓大不孝,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曾怨怼,更叮嘱舅舅好好照顾自己,而自己却什麽也没能回报给他们。 闻言,白夕樱才破涕为笑,这次没有为茈静兰说话:「那麽,您可不能为了甩掉我,轻易就认可苑喔。」 白夕樱花了整天的时间陪着h璟轩,回到将军府时,已然接近子时,见缥涟的房间仍灯火通明,便敲了门,想着顺道告诉他自己要去蓝州的事,毕竟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嗯,我回来了。」白夕樱习惯x地r0u了r0u他的发漩,接着才发现室内还有一个人「璃樱也来啦?」 「无妨,我来找涟说几句话就走。」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做出这麽成熟的举止,这让白夕樱轻声地笑了起来,见对方准备回避连忙补上「不用回避没关系的,本来你也该知道这件事,下次朝会後,我便会启程前往蓝州。」 「并非与陛下同行,而是肩负尚书令给的秘密任务。」白夕樱故作神秘地笑「璃樱,涟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白夕樱从善如流地接过:「口误,互相照顾。」 「不好说呢,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与紫刘辉不同,白夕樱很清楚九彩江究竟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覆「我的话说完了,时辰已经不早,璃樱你今晚就留宿吧,早些就寝,别玩太晚了。」 缥涟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会认为对方在说风凉话,或是在讽刺他,毕竟两人虽曾经一起学习过一段时间,但因为自己并不是家主的孩子,所以在缥家有不小的区别对待,举例当时邪仙教事件璃樱是去观察、随後进入贵yan担任仙洞令君,自己却是被当成弃子就能看出来,可是现在他却意外地平静,平静到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很不错。」 璃樱在心里如此下了定论,随後又想到缥涟跟缥家现在的关系,姑姑缥琉花并没有下达任何指示,但这也代表着缥涟还没有跟缥家切割,那麽,如果白夕樱跟缥家有所冲突的时候,缥涟会怎麽做?自己又会怎麽做呢?在王座上,不一样的是,王座两侧空了好一段时间的站位,如今终於回来了一位,由於李绦攸先前并没有提前知会紫刘辉,所以後者直接愣住了,反而是底下首座的尚书令郑悠舜轻咳一声,紫刘辉才敛下表情。 「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要事上奏。」 「臣白夕樱,誓言一心一意,辅佐陛下,保卫国土,扞卫疆域,尽忠竭力,臣愿竭尽所能,恪尽职守,鞠躬尽瘁,si而後已。」语毕,白夕樱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佩剑,微微垂首「谨以白家至宝,青虹剑为凭。」 黑耀世瞥了一眼早就蠢蠢yu动的白雷炎,明明可以直接出场说明,却非要等人出来质问再做反驳,他都不晓得该说什麽才好了,不过这名官员似乎是贵族派那边的吧,他闭了闭眼睛,不再去看这已经知晓答案的cha曲。 刚才的时间已经够李绦攸反应过来了,他走下阶梯,将信接过後呈上去给紫刘辉,後者接过信函,迅速读起上面的内容,大致的意思是白夕樱为白家下任宗主,她绝对有资格决定要为谁举起青虹剑,白氏一族绝对服从;阅毕,紫刘辉将信递给李绦攸,後者将信交给座下的霄太师等人传阅,在几位重臣传阅的同时,紫刘辉已经亲自来到白夕樱和白雷炎面前,他单手将剑接过,那一瞬间,白夕樱才抬首和紫刘辉对视。 将白夕樱和白雷炎扶起来後,紫刘辉亲自将青虹剑系回白夕樱的腰间,结束後,两人立刻复行一礼。 退朝後,白夕樱立刻去找了休沐中的茈静兰,毕竟今夜就要启程了,与小俩口的甜蜜不同,今日朝会像是由白夕樱和李绦攸投掷的石头,落入水中引起了阵阵波澜。 「她本就不可能站到这边来。」葵皇毅连头都没有抬起,继续处理繁杂的公事「你来就为了问这麽无聊的事?」 「与其让她继续si缠烂打,还不如去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葵皇毅终於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捏了捏山根的位置,知道自己不回应的话,对方只会继续赖在这里不走,於是他道「所以你告诉她什麽了?」 葵皇毅在听到最後一句时,青筋暴起,直接将人给赶了出去,待对方完全离开後,他才回到座位上,打开桌下的暗格,里头赫然是凌晏树所说的龙笛,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笛身,却始终没有把笛子拿起来,耳畔响起的是经历无数个夜晚,仍旧挥之不去的温柔声音。 现在想来,那只是用来欺骗雉童的谎言吧,那向来擅长音律的nv人,只是想让自己接受家族最後保留下来的物件罢了。 那几年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只是一切都在那天划上句号,最後的话语还有那nv人含笑的面庞,尽管过了三十余载,却依旧那麽清晰地刻在他脑海里。 她在离去前,一定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个连谎言都不会说的傻瓜葵皇毅将暗格收了回去,闭上眼敛下所有思绪,他该继续为後面的打算提前部署了。 绝影似乎是听懂了,转头亲昵地用头部蹭了蹭白夕樱的手,後者被逗得一笑,随後便在绝影进食的同时,欣赏起眼前的风景,被十二座终年积雪的雪山环绕,以这一带分布的一百零八个湖沼群为源泉的九彩江,在遥远的过去就被认作是神域,连当地居民也很少踏足其深处,位於蓝州,却是连州府都无法管辖的缥家神域。 闻声,白夕樱看向後方,那人还是一身花俏的装束,但在风光明媚的九彩江里,蓝龙莲的这身打扮反而与绚丽风光相互交融,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那当然,身为知心好友连对方的行踪都不晓得怎麽行。」蓝龙莲g起大大的笑容,上次两人见面已经是邪仙教事件的时候了,当时完全没有时间好好叙旧「愚兄之四已 白夕樱知道蓝龙莲平时是以楸哥来称呼蓝楸瑛的,每次叫他愚兄之四,一定是蓝楸瑛做了什麽蠢事去得罪蓝龙莲,於是她笑了笑、牵起绝影跟着蓝龙莲往前方走:「又吵架了吗,你们的感情还真好。」 「不愧是龙莲,很厉害呢。」白夕樱0了0对方的头顶,只是龙莲b他高了一些,这动作顿时有点别扭,但蓝龙莲却很受用,周身的气息更加温和了「他们想见我自然会出现的,至於楸瑛,就当作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我是自己来的,顺有重要的事得做。」 以前缥家也有过两次奇怪的行动,一是沉寂的缥家在朝贺的时候宗主亲临贵yan、二是以茶州发生瘟疫的时候,现在则是第三次,缥家正有所图谋;楸瑛回乡的同时巫nv进入邻山,这绝非偶然,可以视为探查蓝家动向的手段,如果不是兵部侍郎暗杀事件後,就立刻派遣巫nv到九彩江是不可能如此神速的,珠翠的事也好,这说明缥家与兵部侍郎暗杀事件有关联。 「那麽我会吹响友情进行曲来鼎力相助的。」 两人嘻笑着步行半个时辰後,终於抵达蓝家的本宅,在蓝龙莲的带领之下,畅行无阻地抵达接客用的大厅,而那里早有一名样貌、气质都十分出众的nv子等在那里,白夕樱非常肯定这就是蓝家宗主之妻,只是不待白夕樱开口,对方已经行了一个见面礼:「久仰大名,夕将军,妾身玉华。」 「那我就不客气了,夕樱,你也叫我玉华吧。」玉华g起漂亮的笑容,她早就听楸瑛和龙莲说过很多有关白夕樱的事「楸瑛还在桔梗之室,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我先带你去稍作休息吧。」 你未免太沉得住气了吧?明知道我是缥家的人,却什麽也不问吗?是看不起我还是对自己太自信?虽然是缥涟主动去找白夕樱的,但他开头便面se不善,语气也算不上太好,其实他本来没打算这麽说话,可是话说出口的那刻,他便越想越气你明知到那个nv官和缥家有关吧? 闻言,缥涟一噎,刚才准备好的说词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认为自己可以预测到这个nv人的反应?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已恢复平静:她是母亲缥瑠花大人培养出的魁儡,一般会用於暗杀,缥瑠花大人会对魁儡们下暗示,启动的钥匙可以是人或是物品,像她就是因为见到璃樱才会突然变成那样。 虽然我也不晓得暗示的内容。缥涟耸肩,把话题带回自己要说的事情上目前的局势虽被你力挽狂澜,但这只是开始而已,你也很清楚吧?我不晓得你去蓝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过我可以坦白跟你讲,清苑皇子和缥家也有过一段渊源。 缥涟知道眼前人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很深厚,完全肯定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过去,所以也不多赘述,直奔主题:清苑皇子被流放的原因,正是因为母家企图拥立他为王,但真正的凶手是他母亲,铃兰君;那nv人不止联合缥家向自己亲生儿子下咒,更因认定清苑皇子不适合为王,所以陷害自己父亲意图拥立紫清苑谋反,让御史台得到除去清苑皇子的把柄。 记忆转移,缥家做得到。缥涟简单地解释为什麽知道自己尚未出生前的事情,毕竟他曾经也算缥瑠花好用的棋子之一,被灌输一些记忆也无可厚非,看着眼前已经红了眼眶、双手纂得si紧的nv人,或许是对方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他不由得有些心慌,自己这是在做什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推开吗抱歉,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那个诅咒,并没有在清苑皇子身上生效,最後我们探测到的位置,是在戬华王身上。缥涟也知道从自己夕决心告诉她情报的时候,就必须得把这件事说完我个人猜测,蓝家之所以会有寻找清苑皇子的行动,正是不想让戬华王白费一条命。 离开前,缥涟留下了这麽一段话:那年离开朝廷的还有一位中央高官,如果能找到他,局势就不一样了 玉华已在一旁待了近半个时辰,而眼前人却在她到来之前就已经练的起劲,後者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前者也没有出声叨扰,只是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她挺喜欢白夕樱的,除了基於对楸瑛和龙莲的照顾外,也有她个人气质的缘故,话说回来,她总觉得对方练剑的模样有些眼熟,或者眼熟的是剑法才对呢?朝他们看来,不、准确地说是看向其中一人,玉华在心底有些诧异,面上却是不显;而白夕樱也没多说什麽,只是稍微整理好仪容後,走了过来,不待她开口,与她对视的那人已然开口:「已经,十二年了。」 听见白夕樱用肯定句说出这句话,显然不把他们当外人,两人带着笑意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人开口:「多年不见,是该好好叙个旧,一起用个早膳吗?也叫上楸瑛和龙莲吧。」 「我也一起帮忙吧。」在後者来不及拒绝的时候,白夕樱已经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她,挽上对方的手继续前行。 「我没有,而且她也没有被吓到。」蓝月那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如此反驳「再者,我们不是决定先不见楸瑛的吗?」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视线放回对方离去的方向:「她变了很多。」 蓝雪那和蓝花那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无奈与叹息,他们知道月那早就喜欢上夕樱了,否则也不会有那个约定,想到这里,花那率先岔开了话题:「我们先去找楸瑛和龙莲吧。」 「夕樱?」蓝楸瑛汗颜地试探道,脑海顿时闪过十三姬和他说过的话语。 绝影和夕将军很是亲昵的样子,不愧是我崇拜的人,连绝影这样的烈马都能在一瞬间驯服。 「不是、你怎麽会在这啊?」 「这不是才没几日吗」蓝楸瑛扶额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从这个时间来算,几乎是自己前脚刚走,白夕樱後脚就跟上了,不、虽然可能跟对方的速度快也有关系。 闻言,蓝龙莲完全没有要帮衬兄长的意思,顺着白夕樱的调侃发言、火上浇油到:「愚兄之四真是差劲,狼狈地离开贵yan不说,还让知心好友一号不远千里的追过来。」 「可惜被狠狠拒绝了呢。」蓝花那看向白夕樱,如此打趣着「於是就变成普通的拜访了。」 「白家的待客之道称第二,无人能称第一。」蓝雪那从善如流地接过,继续叙旧的话题「甚至还有道别礼,着实让人感动。」 闻言,蓝月那隐隐有些楞神,只有同为三胞胎的两个兄弟察觉到,加上龙莲和玉华把话头接过,也就更无人注意到这,蓝楸瑛看着几人的互动,心底说不震惊是假的,宗主兄长们居然也会像朋友般打趣地和人说话吗?果然夕樱很厉害啊,各种意义上的,从刚刚的对话中可以明显判断出那个道别礼就是绝影,兄长们去四处游历约是在他十四岁左右…「话说回来,楸瑛。」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兄长的训话,不过这也的确是事实,若没有夕樱的话,他可能早就落入清雅的陷阱了,只是不待他回话,玉华嫂嫂已经说话了:「真是的,训话等犯後再说吧,我和夕樱准备的早膳都快凉了。」 「我和夕樱呀,对了,我还特地煎了甜煎蛋给楸瑛喔,方才夕樱也试过了,她也很喜欢呢。」玉华完全没察觉到蓝楸瑛的异样,仍旧高兴地说着,毕竟能有人一起下厨、交流厨艺真的很开心呢。 「绝对没有!」蓝楸瑛si命地摇头,然後向兄长们和龙莲投以求助的眼神,前者各个面带笑意地看着他,後者则是完全没有要看他的意思,继续用起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