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气,而后又吐了口气。
“老师,只是如今回想回来,却是我有些冲动了。”
“正如老师你所说,我当时乃是众所周知的废人,对方又是皇都子弟,黎家女儿,未来前途无量,我与对方结亲,是耽搁了对方,对方退婚在情理之中。”别管是否现实、是否丢人,可至少就道理而言,不是如此吗?
你若强大,则四周再无半点批评。
你若弱小,则即便唯唯诺诺也是错误。
何况对方上门还有赔礼,也算是诚意十足。
他当时受了那么多谩骂,乌堡城众所周知的废物,这上门退婚,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若是如今的他,怕是可用更平静地状态面对此事。
“所以你是后悔了?”
“不。”
叶枫毫不犹豫。
“其实这事有两个点。”
“倘若黎玉不是大张旗鼓而来,我那一封休书便是我的错。”
若并非大张旗鼓,而是两家私底下解决,那么此事也算有始有终,他叶枫若写下休书,就是他的不是。
可问题在于,黎玉大张旗鼓,闹得事件沸沸扬扬,这事儿就成了黎玉的错。
不知礼数、落人脸面,叶枫怒而写休书不算过分。
双方扯平罢了。
“只是我当时虽承受了三年折磨,但终究还是年轻气盛,我得承认老师,当时我是被激怒了的。”
前两日才进行了测试,再度被人嘲笑为废物,自己在树林内恼怒发泄,而后又遇着退婚一事,十五岁的少年郎忍不下这种耻辱。
老师也还笑过他,年纪轻,不知富婆的好处。
只是可惜想吃这口饭也得凭本事。
要么忍得住耻辱,可低声下气。
要么哄得了富婆,有高超手段。
二者都无,那就没法,只能吃模样,靠能力。
若是最后都没,那只能洗洗睡了。
可惜,少年郎不知富婆的好,也不愿吃富婆这口饭。
终究是年少轻狂,冲动了些。
只是说到底,黎玉大张旗鼓前来退婚,不也是年少轻狂,意气用事吗?
他们终究是少年郎,自有骄傲。
“即使是再来一次,只要她敢大张旗鼓,我也会做出同样选择。”
“呵呵,能看得如此清晰,老师也欣慰了。”
承认自己意气用事并非丢人,看清自我才是进步。
何况,人不轻狂枉少年,少年轻狂些又有何妨?
少年人,犯错知错认错,这才是成长啊。
叶枫,心性愈发好了。
——————
叶枫每日修行、打坐、养身。
黎玉每日外出、磨练、备战。
双方都在准备着此次约战。
其实随着三年之约愈发的近,皇都应当哪儿都是关于三年之约的事,黎家家风如此之好,想看他们的瓜和乐子可并不容易。
原本皇都内各家都齐齐备好瓜果茶水,就等着吃瓜看戏。
可谁知,上古之风席卷修行界,五洲四海尽是上古辛密,谁谁谁遇着了遗迹、谁谁谁发现了洞天福地,亦或者是哪儿有奇怪异动。
反正大伙儿都全身心集结于此,本该扰动皇都的三年之约反而平平无奇,罕有人在意。
但虽说如此,即便是皇都许多人讨论,黎家也不会将此事广而告之,并广邀天下人前来观看。
“黎家已错过一次,便不可再错第二次。”
“此乃黎家与叶家之事,自当两家解决,外人有何资格观看。”
黎文昌如此与黎玉说。
“他人要说便由得他人说,君子坦荡荡,我黎家只求问心无愧。”
这并非宣扬黎家不可冒然之战,仅是两个孩子的心高气傲。
黎文昌始终如此认定。
且为了为此事画上一个句号,黎文昌还请了叶家大小前来。
由黎家与叶家共同见证。
叶家在黎家邀请下也纷纷来到皇都。
虽说是小家族,可族内弟子也是众多,因而只有几人前来。
叶枫的父亲叶书信、叶枫的大哥叶安然、二哥叶全继,以及些许的叶家长老。
日复一日,三年之约很快便来到那日。
在这一日,叶枫穿上了自己穿了许久的黑袍,背上了老师交予他的重尺,将状态调整到最好,便走向黎家。
宝儿与赵清寒早早便在门口等他。
“让赵姑娘久等了,宝儿,放心,叶枫哥哥很快便结束,等结束了,带你去玩儿。”
“嗯嗯。”
宝儿眯着眼开心地点头。
三人出了公主府便向着黎家而去。
因为都是在王公贵族,人来人往皆是不可貌相之辈,因而极少有普通民众来到这儿,这也显得很是冷清。
不过这样也好。
他静静地走在前面,赵清寒拉着宝儿在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黎家大门。
黎家大门敞亮开着,两旁护卫昂首挺胸,身姿挺拔。
他们见着叶枫而来,纷纷低头,旋即让出通道。
虽不曾说些什么,但其姿态也足以说明,黎家在等候他前往。
“我还以为会有许多客人前来.看来倒是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本以为黎家会请无数人来见证此次交手,以此洗刷休书的耻辱,但见着空荡荡的大街,唯有黎家一家敞开的大门,他笑了下。
黎家是并不打算再闹大事情。
“看来这些年成长了的,并不只有你呀,小叶子。”
幕老呵呵笑着。
“人都会成长,无论是谁。”
“三年时间足以让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足以让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都在进步。”
“没人停在原地。”
叶枫走入其中,顺着黎家护卫的指引,来到了演武场。
一座宽大的广场上,有两家族人高坐。
一个辽阔的擂台上,有一女子盘坐。
——三年之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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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