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藏轻轻笑着,双手合十。他只望着柳诗卉,不曾有过多言语。
可就是这目光,却不知为何地令其再说不出半分。
本想蛮横不讲理的将法藏带走,但这温和地目光,不知为何抚平了柳诗卉心底的焦躁。
她们在这儿等候法藏,就是知晓法藏必会前来,而法藏前来,便自然做好赴死觉悟。
她们明白,想说服法藏绝非易事,可也终究是想试试。
说来,她们.或许应当说,为何柳诗卉会不希望法藏前去送死?仅是因为法藏长得俊俏,他觉着好看,因此不舍?
不是。
绝非如此。
柳诗卉虽有那么一点儿颜控好吧,虽稍微有那么点儿严重的颜控,也终究是合欢宗圣女,清楚事件孰轻孰重。
只是她觉得,他不应当死在这儿。
在见着他的第一眼时,柳诗卉便看出了他眼中的清澈。
如山间清泉、明亮透底。
她当时便觉得,此人与其他和尚不同。
自小,宗主便说,这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纷纷扰扰皆为利往,哪儿有什么为民请命、又哪儿有什么天下苍生,无非名利二字。
世间并非黑白二色,而仅有灰之一道。
三教九流、皇朝宗门,皆是如此。
便说这南州。
三教皆说教化众生,可又有谁做到了?
佛门高僧被杀、大雄宝殿如此被辱,佛土也终究是忍气吞声,再不踏足半步。
怎地,南州苍生便不在众生之间?
你佛门便如此看不起南州众生?
她见得多、听得多,便也觉得世间本就如此。
三教九流皆是如此,还有何可说?
可法藏不同,在他眼中,她似乎望见了黑白之分。
不是精致的灰,而仅仅只是.黑白二色。
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是非对错并非他人评判,而仅仅只是天道公理。
不,不对不应当这么说。
或许应当称之为.菩萨心肠、金刚怒目?
她具体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如此评价。
那刻,她觉得这样的人,不应当就这么死去。
他若能活着,或许将会做出一番大事业。
拯救更多苍生、帮助更多黎民。
又或者.他会入世,遭红尘浸染,再无法目分黑白。
可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不希望法藏就此死去。
“金山寺以往,想必是佛门大宗,虽不得见二十万年前景象,可从小和尚你身上,也可见些许风采。”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你的师傅,当为一世高僧。
被如此高僧教导出的你,也必然是心系苍生、心怀天下。
南州沦陷、万民苦难,你不会坐视不管,任魔道猖獗。
可你又能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做不到。
只会白白丢弃性命。
你若活着,未来或可救亿万苍生。
此去一行,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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