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甚至还没及笄的小孩,说着要保护自己,难受的内心得到了些许宽慰。
小文是个孤儿,村子的人在村口发现了还在襁褓中的她,便带了回来,就这么一家几天,大家各凑一口,这么一点点的将这个小家伙拉扯大;小文无疑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婉娘刚到时第一个和她交朋友。芳姐以前看她可怜,对她格外的好,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小文点,为此还没少被家里人说过。
村里人对小文都甚是喜爱,都觉得这孩子以后一定是必成大器,要凑钱给小文考官,可是当小文化为了中庸后,大家就没再提起过这事。
即便化为了中庸,小文也不曾自暴自弃,也觉得自己该是乾元,她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那般的开朗活泼。自从芳姐的家人去世后,小文就一直住在了她家。
直到吴育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平静的生活。
小文对吴育充斥着强烈的敌意,她打心里感受到,这个人绝不是好人。但芳姐却不这么想,初次接触乾元,对她这个正值怀春时年的坤泽来说,无疑是抵挡不了的。刚认识吴育时,她确实对他怀有点爱慕;可一切都在那一晚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的雨露期到了,吴育露出了本来面目,不顾她的反抗,强暴了她,还给她结了契。奇怪的是从那晚之后小文就像消失了一样,自己再也没见到过她,一直到自己从生死之间回来。
自己刚睁眼,便见到小文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她紧紧抱着她。自己双腿的不能走路,还被告知怀了孩子,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是小文,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她说要是她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那一夜,是小文永远的心结,她一直都很自责,要是自己那天没有出去,要是自己再早一些回来,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她碰到衣衫不整的吴育从芳姐的房间走出来,她气愤的冲上去要打吴育;可是她只是一个中庸,根本敌不过青壮年的乾元。她被吴育一脚踹倒在地,愤怒令她不在意疼痛,一次又一次的起身去打吴育,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倒,吴育不停的踹着她,嘴里还不停的嘲讽着,“一个废物中庸,你觉得你保护得了她吗?”
一脚接着一脚的踹在她身上,打得她无力还手。
“刚来的时候跟老子摆脸色,现在你怎么不拽了?啊?接着拽啊?”
“坤泽生来就是乾元的东西,你觉得你有本事跟老子抢吗?你就是个废物,下辈子投胎成乾元再说吧!我想上谁就上谁,你的芳姐我身下有多骚你知道吗?你闻得到她的味道吗?你使劲闻闻啊?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闻不到,只有老子闻得到!”
她的嘴里,鼻子里充满了鲜血的味道,身上的疼痛她并不在乎,但是他的话就像尖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刺痛着自己软弱的内心。
要不是村民们的到来,小文差点就被吴育活活打死了。
她被带到了婉娘家治伤,接下来的几天,她房门也不出,终日躲在里面,自怨自艾;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芳姐。
听到村民们来找婉娘快点去救芳姐时,小文才肯离开房间。冲出婉娘家,以她能跑的最快速度,来到了结亲的地方,看到芳姐被大家围着,脸色煞白,嘴角渗着血。她难受的跪到她身边,越发的自责内疚,她明明许过要保护芳姐,却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求着婉娘救芳姐,不管她要用到什么药材,她都一定会去找给她。
好在最后芳姐被救了回来,从今以后,小文便一直陪在芳姐身边,在芳姐低落时她会想着法逗她开心,陪伴她,保护她。或许是因为爱,又或许是因为内疚。
当时的那句保护,对芳姐来说,只当是孩子的一个玩笑;但对小文,这句话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里,她会用的她的一生来践行这句承诺。
她们像挚友一般,像家人一般,互相陪伴,互相守候。
“小文……”
“嗯?”
“天黑了。”
“那我们回去吧……”
婉娘正借着灯火在那华丽的红布上缝着线。
杨璐珑撑着下巴在她身边看着她,“我本来去找裁缝帮做一件,但那个人要的钱我给不起,我跟他讲能不能便宜点,他就是不肯,还把我赶了出去。”
听着她讲的趣事,婉娘嘴角带着笑。
“我还找了张嫂,让她帮帮忙,然后她说这太名贵了,她怕做坏了。”
婉娘也不说话,就静静的边缝边听她讲。
“我甚至还去找了李翠儿,结果她根本就不会,还顺走了我买的糕点。”
听到这,婉娘笑的更欢了,原来今天去李大爷家,他招待他们的那些糕点居然是这来的。李翠儿这小妮子,肯定骗李大爷是自己去买的。
见她笑的这么开心,杨璐珑也跟着她一起笑。婉娘见她这傻愣愣的,明明讲的都是些自己的糗事,还笑这么开心……
放下缝针,深呼一口气;白天的事情太多了,只有晚饭后这点时间给自己来做衣服。她看了看缝的如何,可能还需要些日子才做得完。
收起布匹,看向那趴在桌上酣睡的人。调皮的捏住她的鼻子,让她没法呼吸。
被她这么一弄,杨璐珑一下子就醒了,她带着不悦,伸了个懒腰,揉揉自己酸酸的眼睛。
“这么困怎么不先去睡着?”婉娘无奈的看着她。
“等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