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域赤鳞蛇毒,需用冰蚕血解。“苏老夫人突然开口,声线抖得像风中残烛,“而你房中......“ 话音未落,苏映瑶已两步跨到苏映雪妆台前。 檀木妆匣的铜锁被她指尖一挑,“咔嗒“弹开,半块羊脂玉佩“当啷“掉在地上——玉身雕着冰蚕盘枝,正是皇后宫中特有的“长乐“纹样。 “姐姐!“苏映雪扑过去要捡,却被苏映瑶用脚尖压住玉佩。 她脖颈上的“长乐“刺青随着剧烈喘息泛着幽蓝,像条活过来的毒蛇,“那是我替你挡毒后,皇后娘娘可怜我......“ “可怜你私通亲卫营?“苏映瑶弯腰拾起玉佩,在烛火下照出内侧“赐苏氏映雪“的小字,“皇后娘娘的慈悲,倒比毒蛇还毒些。“ 正厅门“哐当“撞开。 李嬷嬷裹着冷风冲进来,鬓边银簪歪在耳后,手里攥着半卷染血的黄纸:“老夫人! 这是从二姑娘密室暗格里翻出的逆臣文书!“她将纸卷重重摔在供桌上,染血的边角扫落三柱香,“私藏先帝旧部书信,苏家这是要谋逆!“ 苏映瑶却笑了。 她指尖抚过纸卷边缘,轻轻一掀——泛黄的信笺背面,赫然用朱砂绘着边关布防图,每处关卡标注得清清楚楚。“嬷嬷可知,这图是谁画的?“她将纸卷转向苏老夫人,“昨夜摄政王差人送来密报,说皇后娘娘的人正用这图跟北戎换战马。“ 苏老夫人的手颤得握不住茶盏,茶汁溅在布防图上,晕开一团淡红。 她盯着图角那枚“墨“字印鉴,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雪夜——那时她还是苏家新妇,跟着老侯爷在边境救过个受伤的少年将军。 少年走时说:“若苏家有难,持我父手书可往寻墨氏。“ “管家!“她突然拔高声音,“取东厢第三间的紫檀木匣。“ 老管家小跑着捧来匣子,铜锁“咔“地弹开,露出半卷泛黄的信笺。 苏老夫人展开信笺,字迹苍劲如刀:“苏公救命之恩,墨某没齿难忘。 后世若有需,墨氏必倾全力。“落款是“墨承渊“——正是墨羽寒已故的父亲。 “好,好......“苏老夫人将信笺按在胸口,浑浊的眼睛突然清亮起来。 她转头看向苏映雪,声音里带了几分冷硬:“映雪,你娘去得早,我原想多疼你些......“ “祖母!“苏映雪突然扑过来要抢信笺,却被两个护院架住胳膊。 她鬓发散乱,指甲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是姐姐! 是她逼我......“ “带下去,锁在偏院。“苏老夫人闭了闭眼,“没有我的令,谁也不许见她。“ 夜更深了。 苏映瑶提着羊角灯走进偏院,门闩上的铜锁还泛着冷光。 她踮脚往窗里望,月光正照在房梁上——那里有块木板颜色略浅,边缘沾着细灰。 “果然。“她摸出腰间虎符,指尖在虎眼处一按,虎符突然发出嗡鸣。 房梁上的机关“咔“地弹出,三管细铜管对准床榻,管口还凝着淡绿的毒雾。 “妹妹可知,虎符沾血会触发禁制?“苏映瑶将虎符按在机关上,毒雾突然倒灌回铜管,“这毒雾要是喷在你床上......“ “瑶瑶。“ 清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苏映瑶转身,正见墨羽寒倚着院墙,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翻卷,腰间玉牌映着月光,“西北军已到城郊三十里。“ 她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萧煜也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时他的声音里只有冷硬的算计。 如今墨羽寒的声音里,倒像裹了层温温的月光。 “摄政王来得巧。“她扬了扬手中虎符,“这机关,原是要我命的。“ 墨羽寒没接话,目光却落在她锁骨处——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形状像朵半开的琼花。 他喉结动了动,终是移开视线:“去后院看看,李嬷嬷今夜不安分。“ 三更梆子响过,后院假山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苏映瑶缩在太湖石后,看着李嬷嬷猫着腰往密室方向挪,发髻上的珍珠步摇在月光下闪着贼光。 “嬷嬷这是要找什么?“她突然出声。 李嬷嬷惊得踉跄,转身时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 看清是苏映瑶,她又挺直腰板:“老奴给二姑娘送晚膳......“ “晚膳?“苏映瑶一步步逼近,“二姑娘被锁着,嬷嬷的晚膳,莫不是要送进密室?“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琼花胎记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嬷嬷可记得,皇后娘娘寝殿屏风上的琼花纹样?“ 李嬷嬷的脸“刷“地白了。 她后退两步撞在假山上,喉结上下滚动:“你......你胡说!“ “胡说?“苏映瑶扣住她咽喉,指腹能摸到跳动的血管,“三十年前,皇后娘娘还是个小宫女时,在御花园摔了一跤......“她加重力道,“是谁把她抱到苏府养伤? 是谁的女儿,跟她换了襁褓?“ 李嬷嬷的指甲掐进苏映瑶手腕,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眼底翻涌着恐惧,像是见了鬼。 五更鼓突然炸响。 苏映瑶松开手,李嬷嬷瘫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气声。 院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像闷雷滚过青石板路。 晨雾漫进来,模糊了假山的轮廓,只看得见远处黑甲的反光,像片翻涌的乌云。 “嬷嬷。“苏映瑶整理好衣领,琼花胎记重新隐入衣襟,“明日天亮,你我去皇后娘娘跟前,好好说说这琼花的故事。“ 马蹄声更近了,碾碎了最后一缕晨雾。喜欢不是替身吗?她怎么捧权臣称帝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不是替身吗?她怎么捧权臣称帝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