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楚书溪进来,时渃赶忙盘腿坐起身子。
楚书溪正要从兜里掏出鸡蛋,从门后,便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杜豆兜。
她搂住楚书溪的腰,无论怎样,也不想要放开。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哭了老半天,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楚书溪吓了一跳,只能平定了情绪,弓腰,环抱住杜豆兜。
余光只见时渃坐在床头,脸上虽是带有笑容,却有几番落寞之意。
杜豆兜是她放进来的,小丫头见她的第一面,也是不断的在抹泪哭泣,时渃虽然人傻了点,但也多多少少能够明白楚书溪近几日来的顾虑所在,她大概可以猜想到楚书溪见到杜豆兜之后,像是鸵鸟一样,将自己的头埋在土里的模样。
可事到如今,时渃也见到了楚书溪近几日来的状态,对她也是异常担心。
时渃不明白这种提着心的滋味,只想是如果楚书溪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她毁灭人类的大业,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所以她必须要让楚书溪打起精神。
解铃还须系铃人,受伤的灵魂,也只有同样受伤的灵魂,才可以互相修复。
杜豆兜的抽噎声,总算平稳了。
她脸上架了个快比她脸还要大的墨镜,墨镜下,是一双红肿到不能在红肿的眼睛。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她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我已经失去了姑姑,不想要再失去你。”说着,只是将楚书溪抱的更紧。
楚书溪咳了两声,觉得自己早晚要死在这丫头手里。
她抚摸着杜豆兜的长发,声音异常的无力,“杜豆儿,杜院长她…最后几分钟,是与我在一起的。”
杜豆兜昂头,墨镜挂在鼻子上,透过墨镜上沿,她看着楚书溪的脸,在等她的下文。
看着那双核桃眼,楚书溪不在躲避,“或许…或许…当日我早点发现杜院长的异常…”
楚书溪话还未完,杜豆兜脸上的泪也未干,却是开口问:“是书溪动手杀了姑姑么?”
楚书溪一听,赶忙摇头。
她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那便不怪你。死生有命,祸福在天。是姑姑的寿数尽了。”
杜豆兜重新将头埋在楚书溪的怀里,尽管有墨镜隔阂,楚书溪的衣服,也被杜豆兜的泪浸透了。
“她…无数次跟我说过…她很累了…无数次个醉酒的深夜,她同我说,她想元元姑母了…她说,是为了我,才活到了现在。”
杜豆兜吸了吸鼻子,一双小手紧握,“可姑姑是个骗子,她说了,要活到我结婚之后…”
楚书溪的心结,好像被杜豆兜三言两语,便也疏导开了。
杜豆兜的泪,也总算不在流的那么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