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一辆商务车，车牌号在监控下清清楚楚。 接下来又是恐怖的等待时间。 等到凌晨五点，他先等到了姜山的消息，姜山给他打电话，语气明显做过防紧张训练，但是还是暴露了：“那艘货船不是。” 姜山顿了顿，很小声地说：“已经确定是俞孟源做的了，他的律师有打过一通电话，说会把宋阿姨转移到英国，我把所有的机场和港口都做好了布防。” 两人就此无话，都握着手机，思考着该如何说话或者委婉地挂断。 他转头和盛逾海对了个眼神，盛逾海打电话出去，告诉他们盯住最近去往英国的航班和轮船。 何野整整二十二个小时没有合眼，在福建做完慰问和实地考察后，又进行高层会议，又商讨叶先生的事，刚想休息就接到了宋英粲不好的消息。 宋英粲还是没有消息。 江助理在一旁给他倒热水，催促他休息几次，均被他拒绝，最后江助理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叹了口气： 何野冷淡地说：“让宣发那些人正常回应就好。” 等手边的烟灰缸蓄满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震了震，何野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抢过手机，上面是一个没有标记过的号码。 何野瞬间怒了，对着手机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花钱找谁不可以吗？我是她老公吗？天天找我干什么？” 也许是他欲发火又没有发火的模样实在可怕，江助理站在一旁不敢动弹。 何野原以为自己会怒骂她，但是在真正听到那令他恶心的声音的时候，他却突然心里空了一块，思绪好像陷入了虚无之中。 何野的车稳当地停在万通俱乐部的门口，他换了一身烟灰色的轻薄款西服，跨出腿的时候，他得体得像是要去参加发布会。 他姐确实是出息了，点了两个男陪侍，三人歪歪扭扭地各自找了个角落倒着。 “啊好的，好的。”接待人一点头，就把门关上了。 盯着面前四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酒吧的清洁工先听到了包间里的躁动，她拍着厚重的大门，大叫道：“来人啊快点来人啊！里面打架了！” 何野像一个恐怖的失控的狼，压着其中一个男陪侍在地上打，挥出的拳头扬起一片鲜血。 “打死人啦！”不知谁叫了一声，保安从刚才的愣怔中回过神，终于发觉进门还温柔的西装男人现在像个地痞流氓。 “先生，你冷静一点。”经理跑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惨状，十分惊讶。 是，他承认，他就他妈的是个混蛋，是个疯子，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宽容，都他妈的是装的。 但他今天打了个爽，他把他所有的愤怒都爆发了出来，他抬眼看向这个包间，里面的酒瓶都碎了，窗户破了，桌子被掀翻，他竟然觉得好高兴，好舒服，好像它们就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