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助理手指一划，切换到下一张图片，图片中，有一个全身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以及一段楼顶的监控，视频中男人从四楼天台一跃而下。 他抬眼，像寻求答案一样瞧着她，“这点您想清楚了吗？或者说，那位何先生，有告诉你吗？” “我们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俞先生被判处死刑，这是您的想法吗？” “如此，那么我们更要同仇敌忾，您保护俞先生，也是在保护您自己，和孩子。”韩助理一顿，刻意强调了下孩子一词。 何野这个人，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牺牲她。 这点并非韩助理刻意引诱，而是作为人类，天然就存在自我保护意识。 何野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杜如玉拿到了公章，但经过姜山一句随意的提醒，他没有让杜如玉来到他现在住的小房子，而是约在了拱墅区的别墅里。 公章不过是加重俞孟源判刑的一个条件，顶多加个三年五年，既没找到，也就罢了。 口气坚定的像是下一句就是“孩子生下来，我养。” 其实她想说的是，连俞孟源分手多年的男友都能被挖出来鞭尸，她又能怎么办，何野怎么保全她？ 于是各自揣着心事的两人，吃完一顿简单无聊的饭后，就此别过。何野开始联系李琛，俞孟源案发后，李琛将会控制舆论走向，尽力将杜如玉描述成一个完美受害者。 ◇ 拿符得亲一口 何野刚挂完背包在玄关处的衣架子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才慢慢道：“tci公章没找到，她跟我说明了情况。” 何野低垂着头，目光落在水杯上，又从自己的水杯，跳跃到桌上那个属于姜山的卡通水杯。 但杜如玉的行为，何野能够理解，也不去追究，爱一字，很难说出个理由。 语气循循善诱，像在哄何野好好吃饭，尾调温柔，缠在何野的小腿上，让他不能拒绝。 姜山眼睫毛微颤，细密的充满疑惑和探究的目光落在何野肩颈侧露出的雪白的肌肤上。 姜山眼珠转了转，藏匿下去情绪。 “嗯。”姜山总觉得何野不太对劲，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那件雪白的衬衫被悬挂在阳台的半垂吊杆上时，何野坐在沙发上，又说：“姜山，我心里慌，我不知道为什么。” 何野没好气地摘下眼镜，用丝绸一般质地的眼镜布擦了擦，随后说：“我去给你拜一拜，求个保佑平安的符吧。” 风穿树林，一辆黑色的suv停靠在山脚下的别院里，带起一阵尘土。 渡风大师的关门徒弟——长明大师在此地隐居，修行，轻易不见人，只有何野是例外。 长明穿着一身陈旧的薄长衫，站在门缝里，一双慈悲眼目视前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何施主，今日带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