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何总吗？”一个陌生男人问道。 “我是赵律带的实习生，我本来和老师一起在家里看案子，然后有人按了门铃，老师去开门，就被全羽飞拿酒瓶子砸了头。”那人气息不稳道。 但由于全羽飞的婚姻问题，在离婚时他前妻分掉了近一半资产，再折价转售给别的股东，导致他的权力被架空，当然，促成这一局面的根本原因是他婚内出轨。 实习生简直要哭出来：“很不好，已经颅骨破裂，有感染风险，何总，我实在拿不定主意，你快来吧。” 实习生一五一十回答他：“我不敢，老师没有老婆，只有一个得了高血压的妈，我怎么敢去说，不过我已经报警了。” 姜山见他神色有异，又把他的话全部听进耳里，这件事的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他道：“赵律出事了？” 姜山眼眸半垂：“这件事你们也有过错。” 姜山摇摇头：“你没去旁听过吧，全羽飞他这个人，典型的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没了老婆，两个儿子跟前妻，没钱，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了，说难听点，就剩一条命，何必把他逼那么紧。” “我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条命，这个时候但凡有一个人打破了他心里最后一根弦，他就有可能成为罪犯。”姜山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当初我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时候，就动过这种念头。” 何野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如果人人都不用承担做错事的代价，那犯错的成本也太低了。他出轨，最后导致被股东大会架空，这一切难道是别人的错？” 何野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毫不畏惧地说道：“他可以来试试。” 他想起姜山刚才的话，于是说：“人到了绝境，如果只想着死，那太简单了，你得活，哪怕是靠着恨意活着，只要不去伤害别人。” 实习生还在读大三，是个喜怒形于色的毛小子，个子很高，大冬天还穿着一身背心。 何野瞥他一眼，进入病房里，见赵律师才被推出手术室，整个头都被缠上绷带，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于是他和实习生交涉了下，一旦赵律师清醒，即刻给他打电话。 几天后，警察那边只是简单地录了口供，全羽飞虽然伤人，但并没有造成被害人死亡或残疾，何况他前妻已经全额支付了赵律师的医疗费用，按警方的意思，是想小事化了。 “一定。”何野坐在他床前，敲定好继续打官司的律师。 杭州这几天雾霾沉沉，乍一眼看过去，能见度不足五十米，好在周六这天，天气预报说会是一个大好晴天。 他打开手机，找到姜山的聊天框，姜山中午出去了。 姜山很快回过来：那我得想想给丈母娘拎点什么东西去。 姜山：我老时间过来，接你回家。 虽然有时间和这家伙独处，关系近了不少，但是这么一来，他的好多行程相当于夭折，因为只要他傍晚有聚会，姜山一定会老老实实等在餐馆或者ktv外，然后送他回家，赶也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