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依旧没动，带着敌意和怀疑的眼神从碗边向他投来。 “我我自己喝。”何野脸上臊得慌，他是醉得不成样子了吗？这是真的还是在做梦？他和姜山刚才他喝了一口，感觉没什么味道，他又尝了一口，仍然如此。他不想喝了，就想睡觉，于是把碗放还到姜山手里：“不喝了，我想睡。” “不要！”何野推搡他，醒酒汤趁乱进了他的胃里。 “说什么。”何野头肿胀得难受，忍不住沉下脑袋，双手扶着太阳穴，“明天说。” “躲？”何野努力地打起精神，“我没有躲过任何人，没有人，值得我躲。” “你是谁？”何野拧紧眉毛，他晕晕乎乎的，堪堪要倒下去时，被姜山一揽子抱住，一股浓烈的酒气和沐浴乳的香味混杂在一块儿，一股脑儿地冲进他的鼻腔，可他竟觉得安心，靠着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我们试试吧 眼皮子照到光，还一点儿都睁不开，何野张开嘴，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把手臂挡在眼前，待适应了，这才起身。 睡着的姜山，虽然丢了平日里刻意堆砌出来的笑容，但那种浑然天成的无辜和小可怜样儿，倒是更加让人动容。 做了吗？昨晚。 按理说，他醉成那样，只可能是他在下面，可是，他那里却一点都没有痛感。 姜山那个总不能是装饰品吧？何野想着想着，逐渐有些羞臊，于是偷偷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姜山，轻轻拽起被子。 难不成难不成他在醉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反倒把姜山给上了？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嘀嘀嘀”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你到了吗？”傅春意懒洋洋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啊？你今天不是看宋阿姨去了吗？我记得你平常九点就到金城医院了，特地晚半个小时再打给你的。”傅春意也愣了，“怎么了，今天有事没去是吗？” “是不是昨天咱们讨论太长时间了，你也累了吧，偶尔睡懒觉很正常的，不过你等会儿还去吗？我这里正好有一条很雅致的裙子，我想着阿姨会喜欢，你要不带过去，也顺便替我问个好。”傅春意说道。 “咱俩还说什么谢，那行，我就小公园附近那套房子里等着你。”傅春意说完，很快挂断电话。 何野不想错过，平常他没有多少时间，这次不去的话，就又得等上一个礼拜。 “……”何野扣扣子的手忽然怔住了。 他露在被子外的皮肤一片粉红，眼角噙着泪，长长的眼睫毛上下呼扇，躲在被子里发抖，尤为惹人心疼。 他起身去柜子里翻找消炎药和退烧药，又找出一管水银温度计，然后把姜山扶坐起来，温度计塞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