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鸰……”我其实想说别这样,但我好像已经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了。屋外有风雪。屋内有风雪。好热,反正我是融化了,水流得到处都是。我一手紧紧攥着床单,一手插进她水蓝色的发。我大汗淋漓,用尽了力气望着身上的她笑。“我是不是要说雅蠛蝶雅蠛蝶?”“雅你个头。”天还没亮。我用了好长的时间看她在我面前熟睡。最后,我还是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再从她的怀里出来。我穿衣服,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到底还是要把她的白色羽绒服披上。还有什么别的吗?没有了。我合上了我的小行李箱。“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让我在睁眼的时候看不到你呢?”萧鸰。我站起身来回头看她,周身的寒意。她没有起身,在床上裹着被子面无表情盯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像指责我今天不能再陪她爬上那个峭壁拍北海道的海。像埋怨我总在事后拍拍屁股走人,这种情节就差把钞票拍在床头柜去侮辱她。打电话哭着喊着求她救的是我,事后不辞而别玩失踪的也是我。我怎么这么讨厌。我们一时无话。萧鸰在被窝里伸一只手出来拍了拍床沿。于是我走过去,站定到她面前。我罪责难逃,无话可辩驳。而她伸手,食指勾了勾我的手腕。一路下来,将我的手串取走。萧鸰将手串握进了掌心里,又缩回被窝。“你走吧。”她低声宣判。我低头看她,看见的是她高挺的鼻梁,妖艳的发。我愁绪万千,心脏像裂开一般的疼。然后我问她:“会还给我吗?”——我们还会再见吗?她不看我。她不说话。10.长大了就会懂的拖着行李箱踩点打卡进公司的那一瞬间,望向Fiona办公室紧闭着的门的时候,我清楚认识到,如果今天我没有来上班,以后也就不用来了。过于割裂,昨天我在北海道,今天我在下沉市场。我把工作交接回来,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睡眠的时间没多少,我每天熬到四五点,就差没见到天光。没有小提琴,也没有萧鸰的电话。三天后萧鸰发布了北海道的图。原来爬上那个峭壁,能看得如此辽阔。她给这套图取名叫——《冬日恋歌》。蓝色生死恋吗?果然不是什么好的结局。——恋歌。如果我没记错,到我走的那一刻,我们都还没确定关系。居酒屋里我尝试逼问她,却得不到答案。想来我也真是有病,我明明知道她压根就不想给我答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质问索取。我每一次都要在一种“时日无多”的报警声中尝试撬开她的心。比如在我满墙的照片前问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比如在林佩佩劝返的消息到来之际窥探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我抱着一颗剩三秒的定时炸弹去问她喂你究竟爱不爱我的,如果我听不到你的回答,我会含恨而终死不瞑目。我永远在绑架她。要留住她,却几次三番在挑战她的底线。徒劳无功,可我不后悔。就算,她已然再度消失。柏川推文第一期发布出去的那天,我一个月来第一次奖励自己准点下班。进小区的时侯天还没黑透,我路过花坛的时侯顿了顿脚步。林黛玉,好吧拉小提琴的小女孩背着书包坐在花坛边在我三步开外。我们目光交汇。她在我的注视下张了张嘴。而我的去留取决于她开口叫出什么。“姐姐。”好的。我在她身旁坐下了。“还不回家吗小妹妹?”其实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恶意,我对小女孩的宽容度很高的。我事后想想那件事,还谴责过自己太过有理取闹。小妹妹低着头,小声喃喃:“不想回家。”“那我陪你坐会儿?”你真选对时候了,今天之前,我绝不会说出这句话,我会头也不回上楼赶进度。“谢谢姐姐,我叫郑杨慧宁。”我还三阳开泰呢……“我叫魏鲲,《逍遥游》学过吗?”“没有。”“没有就算了。”“但是我一年级的时候就会背了,你是鱼。”我吸了口气,没有说话。然后她开始道歉:“对不起啊魏鲲姐姐,我练小提琴打扰到你了。那天晚上我妈妈态度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好不好。”怎么这样,我这人最吃软不吃硬了。我开口:“没关系,我的态度也不怎么样,咱们谁也不计较谁的。其实你的小提琴——”对不起,实在夸不下口。慧宁:“我不练小提琴了。”我已经开始罪过罪过别因着我的原因挡了未来小提琴家的道。可她说:“我和妈妈说了我学不会,求了她好长时间,她终于同意我不练下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