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雷说的是“你和庄翊的婚事”,安云暄知道还有一层是“你和辛越过往的恋情”,不用劳烦他点出来了。 “大哥,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庄翊不在场,大哥二字对安云暄而言烫嘴得很。辛雷看起来是年轻,可她七年前就能做他实质上的儿媳妇了。“您叫我过来,无非就是想要我和庄翊分手对吗?”她有气无力地说。时间提早个两三天,她再怎么犹豫要不要走进婚姻,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我和辛越什么都没有。” “所以您想看看我是什么人,是个普通姑娘也就罢了,不仅普通,还有毒是吗?”安云暄破罐破摔了,她对辛雷连对客户的一半耐心都没有,虽然她知道没了庄翊这一家人,她以后独立或者半独立都是没客源饿死的命。 “不要妄自菲薄。不过我很意外,我是第一次看到庄翊表现出激动的情绪,强烈地反抗,为的就是你们的婚事。” 辛越跟辛雷闹了两天了,嚷着要回云城工作,并扬言再让他相亲就让辛雷断子绝孙。想起这小子就烦得很,不到必要时刻辛雷不想提及辛越。 庄翊说这些事他都想过,他都懂。 “我也不知道。”安云暄回答的是辛雷的前半句话,“其实这些来自家庭的问题我当然也想过,我这个人生下来就去不掉这个家庭的烙印,可能这就是命数吧。庄翊是一个比我年长好几岁的成年人,他对我的家庭情况还有我的丁克意愿是了解的,若是他本身乐得承受这些呢?” “那你想过么,没有家人祝福的婚姻意味着什么?”安云暄说了丁克,辛雷也知道她这种被动不育的人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丁克,但他没说“没有子嗣的婚姻算什么”。 她望了一眼窗外,辛雷约见她时她说去普通的简餐餐厅就好,外边的行人里就有与她家人打扮相似的人。 “处理?”安云暄停顿了一下,她刚还觉得自己像个从容不迫的谈判专家呢,被两个字吓成了学生妹。不愧是亲父子,辛雷和辛越开口都是这些黑道一样的内容。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安云暄摸了一下发尾,“我没有和庄翊分开的打算。” 她又道:“我以为您会用我的身体问题来劝分。” 话题还是来到了她和辛越过去的恋情上。 “我和辛越只是那种高中生之间的误打误撞吧,那时候忙着学习,我还在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方面……其实到现在也不算擅长。可能当时我急于离开家上大学,分开时忽略了辛越的一些感受。” “嗯……是吧?”安云暄未置可否。她想把自己打扮得精明利落,但她长相的底子是温婉可人小女生那一挂的。 庄翊是一介穷书生,他的资源说白了就是仰仗他大哥辛雷。法学三大出路安云暄自己先天断了一条考公,再断一条去做没案源的律师,她还是想着转行吧。不过辛雷只要想弄她,还管她在哪行呢?虽然辛家也不是什么只手通天的名门大户,安云暄也不愿被威胁过有情饮水饱的日子。 “你家人的事情,我会着手的。好好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