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她后来怎么说的吗?”
晏望星轻“嘶”一声,举手提问:“怎么说的?”
“她竟说我剑修百无一用!”
好耳熟的形容。
晏望星与明程对视一眼,缄默不语。
尚正言此时气得龇牙咧嘴:“祖母在一旁为我说了几句话,最后竟也被大姑训成孙子了!”
游修时:“……”
明程:“……”
晏望星:“……”
你奶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恐怕是想把你打成龟孙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游修时语气沧桑,身为一条活了百年的蛇,自认为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我叔公当年跟着一个大人物走南闯北,最后只留了半条命回来。”
“那时我才刚开灵智,竟被他捉去天天念叨。”
游修时想起那段被叔公支配的岁月就打个寒颤:“先是说开灵智的那一年最关键,又是说蛇化蛟的那一年最关键,最后还扯到了蛟成龙的那一年最关键……”
他皮笑肉不笑:“我是什么很键的蛇吗?一生都关键?”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晏望星乐不可支,听着其余人放肆的嘲笑声,倏地转眼看向路沉生,笑道:“师弟,那你呢?”
窗外的雪花下得愈发大,落下来时竟能让人听见细微的声响。
路沉生指腹轻轻抚着他腕上的伤疤,大股灵力从指尖喷涌,正在温养晏望星全身的经脉。
他垂眸,眉心微微蹙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望星凑上来看他,唇边噙着笑意,整个人温软又乖顺:“嗯?”
路沉生抬眼,霎时眉目舒展。
他指尖抚过晏望星的眼尾,随后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尖,轻笑道:“我们家确实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手上是真实温热的触感,路沉生不舍得抽回指尖,便万分疼惜地将眼前人藏进怀里。
周遭是其余人轻松的谈笑声,晏望星一门心思扑在路沉生身上,便歪头问道:“我们家?”
“嗯。”
路沉生捏着他的后颈,随即轻笑一声:“丧彪有些难管。”
他不愿提起七年间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只拣了这些年最微不足道的琐事来轻描淡写。
“嗯?”
晏望星微蹙秀眉,只想听听好大儿是怎么惹它二爹生气的,便开口问道:“它做什么了?”
路沉生抬起指尖,轻点他的眉心:“我在云外仙府种了满院的万劫花,丧彪便每日都要去摘下几朵。”
他看着怀中人的面容轻笑,继续道:“最后带了满身的泥飞进宫殿,又在我的折子上落下好几个黑爪印。”
“日日如此吗?”
“日日如此。”
晏望星听得不禁发笑,但还是故作严肃,正经道:“它怎么这么坏呀?”
“也不算坏。”
路沉生看着晏望星弯起的唇角也笑起来,声音低沉又温柔:“因为它摘下的花,是要拿给我看的。”
它知道我想你。
长廊外风雪依旧,吹得檐角的风铃荡起一片清脆声响。
晏望星闻言,抿唇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正经神色轻咳一声,大义凛然:“可是也不能让它继续胡闹下去。”
“师弟,”晏望星笑道,“你得管管它。”
路沉生眉眼淡然,一瞬不瞬地看着晏望星,闻言又垂眸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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