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三只看了那一眼，便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泊雪做天下第一，他要泊雪回来。 只要时间回溯阵法成功…… 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差最后一点，他决不能输！ 沈扶玉被他陡升的力量压制得吐了口血，两人对抗间，沈扶玉的发丝一阵又一阵地飞舞着，他咬了咬牙。 “师兄！”绛月剑里，雪烟等人的声音传来。 “沈扶玉！”凤凰也喊。 沈扶玉丹田传来阵阵火燎燎的疼痛，他咬紧了后槽牙，手指发颤。 他不会输。 绛月剑和清月剑倏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危楼三人齐齐被震飞出去。 剑光明亮间，沈扶玉的眼睛比一切都要明亮，一瞬间，他好似又回到了烈狱之隙，勇敢、坚定、胸怀大志。 那会儿他十八，他什么都敢做，他什么都敢赌。 沈扶玉身上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疼得他身体抽搐，但他没管，他转了一下剑，仰头自信豪爽地笑了一声，咽下嘴里涌上来的鲜血，身上灵力爆发出刺目的光。 “还有一招。” 绛月剑和清月剑的剑光越来越亮，二者相交，编织成一束绚丽广阔的光景。 但双剑合一，还有第三招—— 玄十三一惊，已经完全压制不住沈扶玉的剑气了，巨大磅礴的剑气将他整个人都掀飞出去，绛月剑和清月剑分别在他胸腔前与后背处，直直贯穿！ 玄十三吐出一口血，先跪在了地上。 死亡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 泊雪当年被自己杀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玄十三一直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泊雪驯服的。沈扶玉那两把剑，温沨予驯服于他的正直善良，池程余驯服于他的武力高强。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泊雪驯服的？这个在无数个夜里困扰他、让他思念泊雪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在他生命的尽头，有了答案。在泊雪把他名字赐给他的时候。 步蟾宫·三 不远处，早就是强弩之末的危楼几人已经昏倒在了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看着已经死了。 前面多了很多人，危楼、姜应、凤凰、池程余、温沨予、雪烟、祝君安、云锦书和沈千水，还有他的两把剑。 他晕晕乎乎地，只看到了一红一白两抹剑光，他知道自己是走到了绛月剑和清月剑的身边。 他缓缓翻过了身，仰面看着夜空。天已经黑了，一轮明月正悬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那是在被百人围堵后，他跑去一座莫名的山上，那会儿他还不知道会遇见草乌，他站在山林里，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冷得他只打颤。 他觉得很委屈，他在想，自己的路是不是走错了，是不是要选择另一条路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