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你还想怎么样？”沈扶玉红着眼问他。 欺辱。 泊雪倏地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沈扶玉，只字不发，一双眼睛好似平静的海面，却隐藏着无数暗涛汹涌。 “我猜，你们的日子定然特别难过，泊雪或许说过‘好像做天下第一，便不用被人欺凌了’之类的话罢。你们自然是做不到的。” 他说完，力气用了不少，嗓子也干，又咳了几声，嗓子眼一阵发腥甜，想吐血。 泊雪安静了很久，才缓缓拍了三下手，落在这方寂静的黑暗中，好似平地三声惊雷。 “不如本尊也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剑灵的秘密，如何？” 泊雪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沈仙君，其实剑灵和剑主的联系很奇妙的，你认不出来剑灵，天机不可泄露，剑灵也不能主动同你说。不过当时你的剑出世太混乱，剑灵丢了，以至于你们见面谁也没认出来谁。但是呢，你潜意识做过的某件事，其实已经给足了暗示。” “比方说——”泊雪刻意拉长了声音，待了几秒，才俯下身，凑到沈扶玉的耳边，悄悄话似的。 “‘余’和‘予’都有‘我的’的意思吧？” 沈扶玉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前世，他身死后宛如人间蒸发的两人。 沈扶玉怔了许久，他看看旁边碎了的清月剑，又看看还封着的绛月剑，眼前浮现的却是惨死于木箱中的池程余与被魔枝贯穿身子的温沨予。 仔细想想，这两人挨着自己时，也是随着绛月剑和清月剑的方位站的。 清月剑背于右，温沨予便习惯在他右边温声细语。 百般情绪汇集在一起，宛如一把巨锤将他锤得眼前发黑，他攥紧了手，眼泪已经流干了，什么也流不出来，只是双目猩红，失神地看着远处许久。 “你究竟……”沈扶玉再傻也能看出来泊雪是在刻意折磨自己，他抬头看看泊雪，“想做什么？绛月剑就在旁边，你想要它，拿去便是。何须伤害那么多性命？” “绛月剑无法解封！”沈扶玉声音沙哑，若是绛月剑能解封，他也不会任由泊雪如此胡乱作为。 沈扶玉一愣。 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所为何事？ 泊雪看向沈扶玉的眼中带了些许赞许：“好聪明呀，纤阿剑仙。” “不告诉你。”泊雪一挑眉，悠哉悠哉地走到绛月剑面前，一把拿起剑，细细端量了片刻。 绛月剑猛地深入地底，震开魔气四溢，这一剑好似劈开了什么般，眼前的景象都随之一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好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