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坑里的毒蛇也不敢动了，它们发着抖，一点一点地往草乌身边远处挪去。 草乌把它的尸体随意丢在地上，把自己的血滴在地上，阴冷地看过脚下的每一条毒蛇。 没有一条敢不听命。 草乌最后看了一眼“悬壶济世”的牌匾，缓慢走了出去。 草乌从阵法中重新回了清霄派。 “等等！”有些大胆地想去搀扶他，但被另一个眼见的拦住了，示意他看草乌脚下的灵草。 “这是……”几个弟子目瞪口呆，又心底生寒。 草乌给他一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又划破了手指，滴入了一个小药瓶中，一并递给了知尘：“按这个熬药，再加入我的血，可以解毒。” 院子中间，正盘着一条巨大的毒蛇，见他出来，眼里闪动着贪婪的光，不动声色地舔了舔信子。 是咬伤沈扶玉的那条毒蛇。 那就看看谁能毒过谁吧。 与毒蛇缠斗的过程草乌并不想多做回忆，他最后勉强收服了这条毒蛇，他踉踉跄跄回到清霄派的时候，沈扶玉和其他的外门弟子都醒了。 看见他，沈扶玉便想来接他。 他看见沈扶玉的眼睛红了，看着要哭了。 草乌想跟沈扶玉说话，但他体内的毒素已然浸透到每一滴血液里，叫他的行动和说话都变得异常缓慢。 “草乌！”沈扶玉一惊，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沈扶玉眼眶红得紧，水雾蒙上去更显得晶莹剔透：“都是我的错。”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沈扶玉，你别哭。 这会儿，人群中突然钻出来一个脏兮兮的人影：“我能试试吗？” 为了遏制草乌身上的毒，他封了自己的穴道，那条毒蛇也因此失去了力量，化作他手腕上一个银蛇手镯。 知尘等人给草乌批了药草峰，耐心地教他引气入体。 那毒很厉害，沈扶玉感染的第一年变得很虚弱，他身形消瘦了很多，不爱吃饭，走上几步都要喘好久的气，有时一觉能睡很久。偶尔清醒时，也恹恹的，说话轻轻的，或者就干脆不说话了。 他连说话都觉得很累。 无聊的时候沈扶玉就给他说话，也不介意他回得慢，沈扶玉说一句，总是等他回了话，这才说下一句。 沈扶玉觉得好笑，笑了没几声，就开始咳嗽。 “你不用自己弄伤自己再来找我包扎。”草乌酝酿了很久，掐着沈扶玉进来的点，在他刚进门，就给他说了。 沈扶玉被他戳穿，干脆就不掩饰了，天天跑来他这儿，跟他说话。不说话的时候，沈扶玉就霸占他的床睡觉。 也不知是不是沈扶玉常来找他说话，草乌说话和行动倒真快了些。 如此种种，历历在目。 “草乌……”沈扶玉哑然，垂了垂眸，“我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