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似当头一棒，砸得姜应头破血流，他喘着粗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姜应闷哼了一声，他攥着张济的脖子，猛地发出来一声忍无可忍的吼声：“啊——！”又悲哀，又痛苦。 “姜应！”沈扶玉一惊，忙追了出去。 沈扶玉找不到他，只能不停地喊道：“姜应！” 沈扶玉找了他三天，最后是在桃花镇的一家酒楼里找到的。 他俩出任务时常常路过桃花镇，桃花镇的人都认识他俩。 姜应所在的是间雅间，他坐在地上，身旁滚落了几十个酒坛，他趴在椅子上，麻木地往自己嘴里倒酒。 姜应听见了声音，抬起头迷茫地看了眼来客，他费劲地认出了是谁，又低下头去，继续喝酒。 出人意料地，他一抢就抢了过来，酒液晃荡了一下，洒出来了一些。 “别喝了。” 沈扶玉平静地看着他，姜应眼眶通红，仿佛滴血：“别拦我。” 少年游·十一 沈扶玉把他背了起来，缓缓朝楼梯下走去：“不要怕，姜应，你还有我。” 沈扶玉走着走着，便觉得脖颈中淌入一道温热的液体，他心知那是什么，但没说话，只是面不改色地朝前走去。 沈扶玉想起自己刚入姜应那会儿了，他低声回道：“没关系，我当你的妹妹。” 姜应环着他脖颈的胳膊收了收，他说：“沈扶玉，你不要死了。” “好，”沈扶玉答应他，“你也不要死，我们一起飞升，到时候还一起玩。” 从此年少的记忆中多了一个阴天，隐约听见少年的哭声。 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屋里安静得让他心慌，他披了一件衣服出去，绛月剑迎面袭来，略过他，插入了一旁的柱子中。 姜应应了一声，把绛月剑取出来，给他送去。 两人站定，姜应打直了手臂，横剑递出。 姜应一愣。 瀑布水声微响，竹林影子绰绰，微风吹过少年的发梢，后来名动天下的第一双人奇招正在此时悄无声息地诞生。 梦境的事情又多又杂，还乱，一下子过了近十年，沈扶玉幽幽转醒时，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桂花阁的一位小门徒正好前来引他去膳厅。 他看着也就十一二岁，沈扶玉忍不住笑了笑，温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说完，见沈扶玉确实没有生气，方才补充道：“原来您就是阁主的故友呀。阁主经常怀念您。” “是呀，”小门徒喋喋不休，“每年冬天阁主都会酿一坛酒，‘摘叶酿故酒，醉饮思故人’的意思。他每次喝醉就会去放暗器的阁楼里盯着一把断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