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身形一顿。 “你……”沈扶玉关切地走了过去，“可否需要帮助？” 沈扶玉想了想，从储物手链里掏出凤凰塞给自己的糕点来：“你饿吗？” “我不是，”沈扶玉偏头给他笑了一下，眉眼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我是修仙者，不过我的志向是得道成仙。” 许久，这人才颤抖着手往嘴里塞了口吃的，眼眶都湿润通红了一些。 这人失神了片刻，缓缓开口：“我读了很多书，什么用也没有。” 沈扶玉不知道这人怎么读个书还能把自己读到这个地步的，但每个人都会有落魄的时候。他踢了踢旁边的小石子，不知道怎么劝解他——他不知道面前这人要如何定义“有用”。 这人看着他。 这人又红了眼眶。 跟他捡的温沨予一样。 这人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读了很多书，却用不到该用的地方，也救不了人。” 沈扶玉眸光流转了一下，他此时也才年过十六，这人应该同他年龄一般大。沈扶玉想了想，手心朝上，摊开放在他的面前。 “给你看。”沈扶玉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 桃花的香气迎面而来，这人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不由得愣了一下，连悲伤都忘却了一瞬。 “这是我在教习阵法老师的课上学的，”沈扶玉收了手心，含笑着看他，“虚空变物，最基础最简单的法术之一，基本上没人主动去学。因为它其实蛮无用的。” 沈扶玉愈发觉得他像温沨予，他笑了一声，跳了几步，靠在了旁边的树干上：“不过你看，方才我用这个大家公认的没用的法术，让你开心了一下。这就派上用场啦。” “所以嘛，”沈扶玉光记得哄他开心了，一时忘了遮雨，额前发丝湿漉漉的，衬得他眼眸愈发明亮，他走到这人身边宽慰道，“你就当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种了棵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桃树，也许哪天就来了人，他肯定会为这一棵桃树赞叹的。” 沈扶玉看了眼地上的影子，觉得时辰不早了，他储物手链里的糕点连同全部的银两尽数那给这人，闻言，他思考片刻，道：“桃树结了果，落下去，次年便会有新的桃树长出来，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片桃林。彼时肯定会有人来的。” 这人怔愣住了，怀里抱着沈扶玉送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他的伞都歪斜了，稀薄的雨水很快也打湿了他的一侧肩膀。 他下山没几步，便听见身后的人喊道：“仙人！” 这人像是鼓足了勇气，手里的伞和东西都让他握得紧紧的：“我去何处可以寻得你？” 这人重复了一遍：“清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