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6,873！这个月还在不停上涨！一百万销量是什么概念，你明白吗？那三大社的女团，今年不出所料也是占据一二三名，那么第四名就是glitter，哈哈哈……” 她一笑，颠动起的颜色，只有暗红。 音源前列。 销量抗打。 如果按以往裴真儿长袖善舞的个性，是该从这样一堆话里找到溜须拍马的缝隙。但裴真儿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洪代表的桌面。 洪代表的桌上摆着两张专辑。 《reborn》的意义是重生，涅槃重生。 见裴真儿软硬不吃，丝毫没有被新女团的成绩踩到神经，洪代表的嘴终于闭起来，稍作休整，换了一种严肃的语调：“你的首月销量多少，知道吗？” 裴真儿缄默，没有猜数字的兴趣。 liliann的巅峰期，一次回归连拿十个一位，那时她们的专辑销量接近七十万。 裴真儿抿唇，虽然很想夺门而出，逃离这样一个审问她的艰涩状态，但她还是硬生生坐在这里，让洪代表磋磨她。 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黑爱喜。 作为cato的元老，她当然有资格享受到这样开阔的窗景。 背对她的洪代表，声量也很有威压，但这句问句，似乎又想用私情来软化她。 “我和你，就像谈了很长很长时间的一对情侣。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是分手啊，还是磨合啊，你觉得呢？” 洪代表用“我”的代称，代表的还是公司。 “洪代表，您还会给我机会吗？” 这句话是真心的发问。 虽然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但被说出来，裴真儿还是心脏钝疼。 “裴真儿，你还年轻，试试演员吧。如果你想，给你找几个网剧角色的面试机会，看你能不能抓得住。” 演员？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就像是她的死缓。 偶像的准入门槛最低，对比演员的门槛，那是小巫见大巫。 四代偶像在大众认知里就没有公认有演技的人，往上论，二三代偶像也屈指可数，而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也大多是兼营影视的大公司出身。多少偶像千方百计转型为演员，都因为辣眼的演技被观众骂得狗血喷头，脚演技的动图在论坛里被反复鞭尸。 裴真儿本以为不会那么快，起码等她这次的宣传期过去，那样还有转圜的余地。 “怎么？不想干？”洪代表嗤笑，“演员不好吗？薰子酱最近不是有部剧，现在都红回韩国了，你就不羡慕？” 开始，她也只是在各种日剧里作为配角刷脸。 绪方薰子就这样顺利重返大众的视线里。 但裴真儿和绪方薰子不一样，她的“自知之明”是她清醒的养分。 绪方薰子和金允妍都是有光环的人，是金子就会发光，在liliann里，滥竽充数的只有裴真儿。 洪代表不否认，又拿出一份新的文件，是一份演技补习班的介绍资料和时间表。 裴真儿和绪方薰子的关系很好。 裴真儿捏紧了拳头，又陡然松下来，只能用微笑回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