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垂了垂长睫， 不再言语， 只是在看不清的暗处，那双眼眸里泛起情到深处的温润光泽， 像是初春时的浓重雾气。 像画画这种事，的确需要讲究天分。 “现在可以教我一句法语吗？” “确定要在这时候学吗？” “确定，就要现在学，我想听你说，喜欢我，就要现在。” “je t’ai……” “再说一遍！” 陆织云语气有些求饶，可又情不自禁去什么都听她的，无法抗拒。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叶璃展露笑颜，跟着重复一遍：“je t’ai。” 熬夜画画的下场便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也起不来床。 早已起来的陆织云已经进来唤第三次，站在窗前的她作势要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却到底还是没忍心。 少女大剌剌地趴在床的正中央，浑身酸得如同跑了一场马拉松，果然平时还是太缺乏运动，身体不适应这样陡然的剧烈运动，她算是明白‘美酒不能贪杯’的道理。 “谁叫你昨天晚上不听劝……” 冬天洛杉矶的早晨气温还是较低，不小心很容易着凉。 叶璃趴在床上有气无力说，看似头脑清醒，眼皮却沉沉阖着，像在梦呓。 听见房门被轻轻合上的一刹，叶璃的困意也早已消散。 等等，昨晚是几点睡的？ 坐在床上把被子揉成一团的叶璃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开启强製开机模式。 叶璃下意识稳稳扶住床沿，好夸张，昨晚到底几次来着。 叶璃默默进了洗手间。 这并不是叶璃第一次看见她做瑜伽，从前在国内住在一起时也经常看到。 在瞥见她从浴室出来，瑜伽垫上的女人适时交代一句：“三明治冷掉了，微波炉加热一下。” 走到桌旁的少女随手拿起盘中的三明治咬下一口，另一隻手拾起橙汁，大摇大摆来到阳台出口处的凳子上坐下观看。 陆织云扫了她一眼，被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说完自然而然将练瑜伽的方向转向另一面。 叶璃又吃了一口，依旧静静看着，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瑜伽垫上的女人肢体柔软，身材纤细又凹凸有致，摆弄起一个个瑜伽动作来，是那么信手拈来，熟练又张弛有度。 下一秒嗖地起身溜走，好似一阵风。 很奇怪，她一直坐在这里看着自己时，自己内心紧张不能放开，她真的走开后，又感到哪哪都不舒服。 当她再次反应过来时，阳台门口位置的凳子上又多了个人。 陆织云无奈地抿抿唇，眼底闪过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