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佐房里的两个女子是天快亮时醒的,醒了没看到钟佐还以为钟佐是上茅房去了。
伺候钟佐有规矩,天亮前必须离开他的床,她俩轻手轻脚穿好衣物出门回自己房间补觉,结果睡下不久就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睁眼就迎来了老婆子的一巴掌。
老婆子咬着牙怒骂道:“两个贱蹄子!快说,少爷去哪了?”
两个女子魂都快被吓飞了,急忙如实交代了,打手们一通乱找,很快就有人在一间破旧漏风的杂物房里找到了吹多了海风,满面潮红正发着高烧的钟佐。
钟佐的身体被酒色掏空了十之八九,又被冰凉的海风吹了一夜,昏迷前还着实受了顿惊吓,这一烧就烧了两天。
人是第二天夜里醒的,醒了他第一时间让人将大管事李隆叫到了床边,奋力爬起来,抡圆了胳膊,奋力给了李隆一个大嘴巴子。
钟佐病得手脚发软,这一巴掌并不算重,李隆被打蒙了,急忙跪下请罪。
“请罪?等你请罪老子早他娘的坟头草两米高了!呸呸呸!”发觉自己无意间咒了自己,钟佐发火的势头略减,恨声道:“李隆,我给你十天时间,你一字一句都给老子听清楚了。”
钟佐面色发狠,冷声道:“钟小狗他哥钟生回来了,此人来无影去无踪,绝不能留!”
李隆听明白了钟佐的意思,皱眉道:“少东家,钟生只是个当兵的,麻烦的是他身后的势力,那边交代我们不要轻举……”
钟佐又一巴掌扇到了李隆脸上,恨恨地道:“一个臭当兵的就敢踩到老子脸上,弄死他又如何,手脚做干净点,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疑点!”
李隆心里发苦,又怕真惹怒了钟佐,只得咬牙答应了下来。
李隆第一次行动,是找了附近村子里一个臭名昭著的混子。
那混子名叫吴德,吃喝嫖赌俱全,今年四十多岁已经打死了三任妻子,三任妻子生的两儿三女都被他缺钱给卖了,家里父母因为他卖孙子一事一个上吊自杀一个被气死,这个人可以说是又狠又毒。
吴德的品性被县里一家赌场看中,聘了他当打手头子,吴德带着手底下三四十个打手,更加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李隆自己没出面,而是让手底下一个机灵的乔装打扮,接近了吴德手底下一个打手,请那个打手与钟生发生摩擦,试探钟生的实力。
那个打手特意跑来钟家村转了一圈,又接连在钟生家门口守了好几天,愣是没等到钟生出门。
这天,打手又来了,刚来就恰好遇到了钟成双上门找裴宜。
大概是要下雪了,天气冷的很,偏偏这个朝代棉花还不知道在哪里独自美丽,老百姓多是往衣服里塞芦花保暖,富贵人家则是用丝帛或者皮毛,裴宜实在不想出门,天天黏着钟生。
无他,钟生会雷电异能转化成电热外放,有他在,整个房子都暖烘烘的,自从天突然冷起来,钟生杂物间的床,都被裴宜搬到了正房里。
钟成双都没进门,钟生去开了门,钟成双看见他就道:“小生啊,裴宜在不?让他和我去一趟郑家砖厂呗,郑家砖厂要关了,剩好多劣质砖要卖掉,裴宜能说会道,我找他帮我讲讲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