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欢一遍做，一边跟台下的唐梦华解释：“心臟微创手术，一般是开三个孔，用胸腔镜探入，这三个孔的位置分别是右胸壁第一孔位于右胸骨旁第 3 肋间，第二孔位于右腋中线第 4 肋间，第三孔位于右腋前线第 5 肋间，但也不是绝对，要按照实际情况微调……” “顾教授真的很细致，我在香港刚开始上台做助手的时候，主刀医生可没有这么认真跟我们讲过。”站在助手位置的李登山说道。 “那肯定是因为教授觉得李医生能够理解，我比较笨，所以顾教授教起来也费劲。”唐梦华嘻嘻笑了笑，回应了李登山的话，也夸讚了一波李登山。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嘴不甜，小唐没学到我的缺点。”顾寄欢轻哼一声说道，“你这一天天的，就会挑拨我们组内的关系。” 这台手术并不难，只是操作空间比较小，要注意的血管也比较多，做起来难免有些枯燥无聊，偶尔的插科打诨也算做是调节氛围了。 顾寄欢说完等了一下，却并没有得到回应，下意识又问了一遍：“李医生？” 顾寄欢眼睛都没抬，但语气分明严肃了几分：“你刚刚是在做手术的时候走神？” “那你去洗把脸再过来吧。”顾寄欢语气淡淡的，她倒不是怪罪李登山，是整个组最近都很忙，这样状态不好做手术，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虽然有小插曲，但整个手术过程都还算是顺利，顾寄欢大致跟家属说了声，就回了办公室。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困？”顾寄欢连忙扶了她一把，看到她的咖啡杯说道，“一天二十四小时咖啡杯不离手，对身体不好的。” 李明月叹了口气道：“昨晚夜班，来了两个夹层，没办法，干这行就是要能熬夜，不说了，我去洗把脸。” 昨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应该是李登山值班。但是李明月又说她值了班，李登山今天上台做手术怎么会也那么困？ “喂，李医生，昨天给你看过的那个检查报告，你考虑得怎么样？我们开出的价钱已经不低了。” 他压低了声音解释说道：“虽然是先心病，矫正性大动脉移位，但是心臟本身的代偿能力足够，不影响日常生活，就没必要手术治疗。” 李登山皱眉道：“总不能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也是医生，有没有点自己的判断？” 对面的人却几乎是毫不犹豫：“李医生，不要这么钻牛角尖，你用自己的私人时间替她做手术，病人能够得到完全根治，这是双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