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来找庭樾是……” “外公。”观庭樾扫了身后的沈黎清一眼,收回视线道,“您上午不是有个视频会议?” “我在电梯里碰到黎清,是专程来找你的吧?” 华老又道:“上次在晚宴上,我看你们两个应该已经认识了,公司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跟黎清去吧。” “他不是来找我出去的。”观庭樾对沈黎清的暗示置若罔闻,淡声说:“他是来和我一起上班的。” 华老微微吃惊,转头看了沈黎清一眼,“是吗?” 华老看了他片刻,沉思道:“这样的话,你爸没意见?” 观庭樾说道:“如果沈伯父有意见,我会向他解释的。沈黎清不能按照沈伯父的想法一直东游西荡下去,他有自己的意志,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沈黎清对我说,他不想过那样无所事事的生活,至于对他而言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至少要先做了才能知道。”观庭樾说完后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观庭樾点头:“谢谢外公。” 他当初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半真半假,拿来忽悠观庭樾的。 这样的观庭樾……似乎更加可爱了。 “你以为说谎就能瞒得住他?”观庭樾看了沈黎清一眼,又问:“况且,你觉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毕竟对于他这样一个常年泡在纨绔圈子里的人来说,要是谁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有鸿鹄之志,将来必定展翅高飞扶摇而上,准会让人笑掉大牙。 “那你呢?”沈黎清问。 人有一个坚定的信念该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沈黎清不知道自己内心产生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但此时此刻,他注视着观庭樾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睛,开始心生不安。 观庭樾的瞳眸中仿佛有能将一切燃烧成灰烬的火光,流淌着滚烫的岩浆,那种叫做坦率和真诚的东西,仿佛随时都能将他晦暗的影子照得无处可藏。 沈黎清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这是他从开始追求观庭樾开始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沈黎清内心苦笑:大概是因为——你的过去有光照进来,前程一路坦荡,而我的过去一片狼藉,至于前程…… 小的时候,我以为前程是做一个小提琴演奏家。 可谁让我连恨一个人到底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还是回国,变成了现在这副连我自己都……瞧不起的样子。 观庭樾皱眉,看着脸色发白的沈黎清,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想到了什么?”观庭樾问。 “不管你要什么。”观庭樾不为所动道:“你迟到了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按照人事部门的计算标准,基础工资扣除550元,绩效奖金扣除667元,共计1217元。有意见吗?” “没,没什么意见。都听老板的。”沈黎清干笑了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