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这般小心翼翼解释着这些,江莺歌能感受到自己被重视,哪里还有气,不过她的心里还有个疙瘩,便问:“那叶云愁呢?”顾珺雯一愣:“提他作甚?”江莺歌犹犹豫豫,可今日难得有机会,自然不能打退堂鼓,于是憋了句:“他唤你锦之。”都能叫闺名了,关系不一般。顾珺雯展颜一笑的瞬间,连四周艳丽的花都黯然失色,原本苍白的面色也因此多了几分诱人的红润:“嘴长他身上,我能如何,若舞儿愿意,亦能如此唤我。”“不过,唤了就代表你同意给我这个机会,舞儿可得想清楚。”心思被看穿,江莺歌感觉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滚烫滚烫,她有点不服输道:“那你还没回答,叶云愁与你之间当真只是朋友?”“我只当他是友人,至于他是何种想法……还是那句话,我能如何。”“可我怎么听人说,是叶云愁与宗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才会如此……”江莺歌已经介意到连深情两个字都不想说,所以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嗯……如此深情。”顾珺雯面色微冷:“何人说的?”江莺歌抿着唇,她不可能把纪若梦交代出去,所以也冷了脸:“就说有没有吧。”顾珺雯见江莺歌撂脸色,没反应过来,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在顾珺雯面前,江莺歌向来都是和颜悦色,顾珺雯永远是被迁就的一方,如今因为外人莫须有的话竟生她的气?顾珺雯冷哼道:“莫要忘了,我被天剑宗的婚约束缚,尚且不愿与你不清不楚,又怎会与叶云愁有牵扯?”这话让江莺歌醍醐灌顶,她感觉自己因为一些言论对顾珺雯产生了不信任,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自诩了解顾珺雯,却又在否认顾珺雯,甚至在心里默默给顾珺雯划上“朝三暮四”的记号。可纪若梦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在她面前把顾珺雯和叶云愁绑在一起?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愿继续联想下去了。交叠在小腹上的双手紧紧拽在一起,江莺歌白着一张脸和顾珺雯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想你的。”顾珺雯见江莺歌红了的双眼,无奈叹息:“倒也不用道歉,我自己也有问题。”“我刚接手玄霄宗,根基不稳,纵然有诸多长老们相帮,却还是远远不够,当时天剑宗举办宗门大比,我本意是想结交各宗,奈何性子冷淡,又有若家人虎视眈眈,没人愿意接近我。”所以,罗玉的刻意接近是顾珺雯有意放任,并且若即若离,利用罗玉单纯的心思,把人推上乐仙宗宗主之位。乐仙宗虽然不是很厉害的大宗,但诗词歌赋带来的财富不容小觑,甚至比药宗还富裕。罗玉当了宗主后,有一部分财力直接给到了顾珺雯手上,有了足够钱财,玄霄宗才能继续壮大。不过光有钱也不行,耳目也很重要,所以在罗玉成为乐仙宗宗主之前,顾珺雯就把目光放在了魅影阁身上。她倒也没有用什么手段,而是叶云愁自己送上了门,想从顾珺雯身上打听素闵月从秘境里得到什么神器。这个消息的价值是无价的,但可以用来拉拢叶云愁,所以顾珺雯故意晾了叶云愁很久,让叶云愁从别的地方探听消息,碰一鼻子灰才提出一场利于自己的交易。风险是有的,只要利大于弊,也不是不可以把消息提供给魅影阁。至于叶云愁与顾珺雯周旋期间产生不该有的心思,顾珺雯还是那句话:“我又能如何。”心长在别人身上,顾珺雯又控制不了,随即,她看向沉思中的江莺歌道:“舞儿,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叶云愁的心思我很清楚,我是故意装聋作哑,就是因为我还需要用到魅影阁。”江莺歌忙不迭道:“不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宗主也是无可奈何,宗主是利用了罗玉和叶云愁,可后来也是真心实意想帮他们,罗玉被哥哥追杀,是宗主想方设法保了她,至于叶云愁,宗主明明可以利用得更彻底,却还是退了一步,并且点了叶云愁……”顾珺雯看着极力为自己辩解的女孩,心中顿时被一股柔软的东西填满,想把人抱在怀里揉一揉。她遵循心意站起身,把江莺歌拉了过来,道:“我不想听你叫我宗主,叫锦之。”还想说什么的江莺歌顿时卡壳,鼻尖嗅到淡淡苦涩冷香才发觉自己被抱着,刹那间,心如擂鼓,脸色爆红。“怎么,不愿?”听不见回答的顾珺雯,眸光沉了沉。“锦……锦之。”江莺歌从来没觉得叫人名字可以叫出一种羞耻之心,像被人扒光似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啊啊啊!心意相通固然美好,但是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江莺歌自我消化一下?可是腰间的手抱得很紧,江莺歌想躲也躲不了,感受到贴着的身躯不同于自己身体的温度,她竟可耻地腿软了。顾珺雯没想为难江莺歌,所以揉了揉江莺歌的后脑准备把人放开,岂料刚松手,江莺歌便柔若无骨地靠过来,她又不得不伸手揽着,低头瞧了一眼。江莺歌的双眸润润的,像蒙上一层水雾,双颊上的嫣红一直蔓延到耳尖。顾珺雯不是不解风情的人,把江莺歌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过考虑到江莺歌鸵鸟般的性子,她没有点破,而是不怀好意地说了句:“没听清,再叫一遍。”江莺歌深吸一口气:“锦之。”闻言,顾珺雯满意地放开了江莺歌,坐下后拿起茶杯,展现出威严的姿态:“对于我的事,舞儿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江莺歌摇头,今日是彻底挑明了心事,又将所有的猜测粉碎,心情舒畅,感觉修为也要突破了。“如此甚好,那么接下来该舞儿解一解我心底的疑惑了。”江莺歌疑惑,不明白顾珺雯的意思:“嗯,你说。”“何时心悦于我?”江莺歌脸上好不容褪去的红又一点点蔓延上来:“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顾珺雯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这个答案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的,她以为江莺歌给自己治病朝夕相处后才心动,却不曾想是一见钟情,可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是喜欢么?顾珺雯疑虑地看着江莺歌,怀疑江莺歌对自己的感情生了误解。或许只是雏鸟心理?一想到这种可能,顾珺雯的心情就变差了,茶杯“咚”一声被重重放在石桌上,闷声问:“你确定这是喜欢?”江莺歌笑了笑,可能是说开了,她也没什么好藏着的东西:“这个问题我也反复问过自己几十年,所以没什么好犹豫,我确定就是小时候对你一见钟情。”顾珺雯听了这番说辞,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紧绷的后背松弛了下来,和颜悦色道:“好,我信你。”“那……”江莺歌小心翼翼看着顾珺雯的神情,“我们以后算是什么关系?”顾珺雯抬眼看她:“你说呢?”问清楚,给予一个肯定明确的答复是江莺歌一直以来想要的,但让江莺歌说这种话,她说不出口,或者说是羞于启齿。顾珺雯又不见江莺歌回答,没好气道:“这么难开口?”江莺歌就像车轱辘,顾珺雯拉一下才会急着说:“恋人,是恋人关系。”第161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江莺歌总感觉自己在做梦,所以不敢闭眼休息,……幸福来得太突然,江莺歌总感觉自己在做梦,所以不敢闭眼休息,一直睁眼到天亮,看见清晨的一缕微光,听见鸟鸣,她才渐渐有了实感。然后就倒在了床上,捂着脸独自偷笑,毕竟美梦成真,心中那份甜蜜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不知过了多久,江莺歌缓过神来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迫切地想见顾珺雯,哪怕什么都不做,待在一旁也是好的。她连忙站起身,顺带给自己捏了个除尘诀,理好长发才走出房门。来到顾珺雯的院落,远远就见到池塘边的白衣倩影,恰好微风一来,掀起一旁的柳树枝条,半遮着那抹淡影。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又让江莺歌心中生起不真实的感觉,脚步跟着放轻了许多,生怕惊扰到眼前的美人。顾珺雯撒着鱼饵喂鱼,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见到傻愣的江莺歌莞尔道:“站过来。”江莺歌听话地走过去,随即,顾珺雯把手里的那包鱼饵递给她。江莺歌接手喂养鱼儿,一边喂一边看着水面的倒影。隔了十年,这样静静相伴着竟一点也不突兀,反而叫人放松了许多。江莺歌在顾珺雯面前话比较多,想到什么说什么,顾珺雯默默听着,偶尔附和几句。竹溪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期,顾珺雯本来就有意培养竹溪接手玄霄宗,所以现在宗门许多事务都已经交给了竹溪打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