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竹溪手腕上还戴着月青禾送的铃铛,为了防止被发现,她将其摘下,收进储物袋。跟着何峥嵘七拐八拐,路是越走越偏僻,一直走到无人的小巷子才停下。见到等在那里何墨轩,江莺歌隐隐嗅到阴谋的感觉,该不是想要针对自己吧?“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何峥嵘看着何墨轩,目光好像快喷火了,夹枪带棒,明显不喜欢他。“我好歹是你爹,就是这般态度和我说话的?”何墨轩并不恼怒,反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娘死了,我也没爹,你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说我就回去了。”“何氏医馆关了,这件事你知道吧?”“知道又怎么了?”“那你应该清楚,我现在没了收入,你师尊也不愿赔偿,我只能来找你讨点灵石花花了。”“我没身上也没多少灵石。”何峥嵘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气得浑身发抖。“就你身上那点灵石,我也看不上。”何墨轩笑道,“你师尊不是让你管理兴和堂么,你只要在药库的账上动点手脚,捞他一笔,我便能重开医馆。”何峥嵘怒道:“绝不可能,一旦事情败露,不仅是玄霄宗,就连别的宗门也再无立足之地,你好歹是我父亲,就不能为我考虑吗?”“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来找你,若医馆开起来了,我定会改过自新,好好经营,我有了成就,对你也是件好事,起码说出去,你面上也有光。”“我说了,绝不可能。”何峥嵘态度坚决,作势要走,江莺歌何竹溪往后退了几步,躲在墙角下。“行,那我们各退一步,我姐姐在出嫁之前,存了不少家当,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何家的,现在她昏迷不醒,反正也用不上,你想办法给我偷出来,我以后便不来烦你。”好家伙,江莺歌就没见过这般无耻之徒,偏偏何峥嵘还迟疑了,该不是真的打算偷师娘的东西吧?下一刻,何峥嵘摇头拒绝了,这下彻底激怒何墨轩,一把掐住何峥嵘的脖子,冷笑道:“我再问你一次,偷还是不偷?”何峥嵘只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哪里能反抗得了金丹期的何墨轩,不一会,一张脸就被掐成青紫色,仍然摇头拒绝。“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被关一年?”何墨轩把他死死抵在墙上,丝毫不顾念亲情,“知道么,你妒忌人的样子简直和我一模一样,说到底,你身上流着我的血,现在跟我装什么清高?”“你到底是偷还是不偷,若是不偷,老子现在就掐死你。”“住手。”江莺歌还是没忍住走了出去,何墨轩见到来人,面色一变,暗骂一声“怎么又是你”,随后松开手,转身就跑了。何峥嵘靠着墙不断咳嗽,他看了一眼江莺歌,连声谢谢也没有:“想笑就笑吧!”“方才你若是应下,我就不会出面,我帮你,也是看在师娘的面上,日后你好自为之。”言尽于此,江莺歌也不在逗留,与竹溪一同回了宗门,本以为撞破何墨轩的事,此人会有所收敛,起码不敢把主意打在师娘身上了,未曾想到,何墨轩会在入门试炼之前,协同药宗弟子光明正大入了玄霄宗,美名其曰监考。何峥嵘被收了牌证,需要药宗来人监察并且重新考试,确认品行端正后才会回药宗复命。万千钧负责考试内容,祁久负责留在玄霄宗监察何峥嵘,至于何墨轩,是死乞白赖硬要跟着来的。江莺歌可以预见何峥嵘的脸色会有多黑了,不过这些事她也没空理会,接下来入门试炼还有许多事要忙活,只能传音给师尊,让他多注意点何墨轩,以免真的被他偷了什么东西。负责接引的弟子从各个村落带回了不少人,这些人都已经测过资质,基本可以入外门,甚至资质好的直接入内门,还有一大部分人挤在宗门前,他们都是从附近的村落里来的,来者年龄不一,都还未测过资质。江莺歌协同宗门弟子给他们进行测试,测试的方法便是用五行石让他们感受灵力,短短半日,就淘汰了近八成人数。眼见太阳快落山,江莺歌便让剩下的人先回去了,不是夜晚不能测,而是各大宗门为了防止有魔奴混入,便规定收徒日子必须定在夏日最炎热的那几天。魔奴惧光,大白天出来会倍感不适,皮肤有灼烧感,会发红,测试的时候容易露出破绽,不过江莺歌一直只听闻魔奴有多么多么可怕,却从来没有见过魔奴,自然和其他弟子一样,心里少了几分畏惧,谈论起魔奴的时候,更多的是好奇。“我听闻江医师与宗主住在一起,是真的吗?”没想到过去几个月了,他们还惦记着江莺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迹,她只能无奈点头。“好羡慕啊,我上个月硬着头皮让师尊帮我申请在凌霄峰山脚下立院,结果师尊把我骂了一顿,让我去做白日梦。”“你这还算好的,我师尊让我自己找宗主申请,我乖乖去了,刚好见到宗主下山,宗主就看了我一眼,然后我的腿就一直抖个不停。”“不过话说回来,江医师同宗主住一起,有没有听闻宗主谈论过魔奴,真如传言那般依靠吸食修士的血液修炼吗?”江莺歌摇头:“宗主从未说过这些。”闻言,他们便对魔奴失去的八卦之心,转而又好奇问:“师姐不怕宗主么?”江莺歌:“你们怕么?”“倒也不是怕,怎么说呢,就是供奉在心里的神明,突然有一天和我说话,是个人都会吓一跳,感觉不真实。”话虽有点夸张,可若在几年前,江莺歌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万千人群中不起眼的存在,而现在的心境稍有不同了,她变得更贪心,想在顾珺雯心里有一席之地。同几人道别后,江莺歌便飞往凌霄峰,因夏季炎热的关系,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暖意,连带着一颗心都变得躁动不已。半山腰上,江莺歌瞥见苏晴在练剑,她想安抚心里那股燥,便落在了苏晴身边。苏晴见到江莺歌,连忙收了剑势作揖。“不必理会我,你继续练剑。”苏晴迟疑片刻,点头道:“那麻烦江师姐指点一二。”随即,苏晴提剑舞了起来。明明是没有剑招的剑谱,硬是被苏晴挥出一套固定剑招,处处都透着谨慎,果然如顾珺雯所言,此剑谱不适合苏晴,以这般身手去参加入门试炼,前百都不一定能打进去。江莺歌虽然不是剑修,但好歹也规规矩矩上过几年剑修课,便捡了地上一根树枝,忽然在苏晴分神的时候刺过去,苏晴赶忙用剑格挡,被江莺歌逼得步步后退。“苏晴,这套剑法只攻不守,你若防守,剑法便废了。”“可是……”不等苏晴开口说话,江莺歌手里的树枝接二连三甩过去,不一会,苏晴手臂上就被树枝划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出来。“我只是用的树枝,你便如此左顾右盼,还如何修炼至更高的境界?”江莺歌边说边往苏晴身边压,苏晴明显应接不暇,几招打下来,苏晴已经汗流浃背,手里的剑也跟着脱手,无奈之下,江莺歌也只能罢手。“多谢江医师指教,是我自己没悟性。”“罢了,这瓶药你拿去擦擦,几个时辰便能好。”江莺歌并不勉强苏晴,自己能帮的都帮了,若再说下去,反而会引得人嫌,接下来能不能入玄霄宗,全靠苏晴自己,便给了她一瓶涂外伤的药。苏晴接过药,道了声谢,随后小心翼翼问:“江医师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修炼?”“这天下不适合的人太多了,你只要问心无悔便好。”苏晴听了这句话,心情明显变好了,再拿起剑舞起来,要比之前凌厉了几分,出招果决,不见收势,剑不停,势不断,地面的尘土跟着飞扬,跟着剑势起起落落。不过这样的剑势只持续片刻就消失,昙花一现,还是没能抓住重点。第66章 心慌意乱苏晴的剑法进步很快,但始终少了点实战经验,便请求江莺歌有空能陪她过几招,反正离外门大比也没几日,江莺歌便爽快应下,每天都在日落之后会陪苏晴练到半夜才会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今日是最后测试的时限,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一家人匆忙而来,见孩子没有天赋,又带着一脸失望而归。他们的背影像披上一层望子成龙的浓墨,使得氛围过于压抑,吓得孩子默默流泪。江莺歌联想到了自己面对别人的期待与失望,又何尝不是如同那孩子一般无措。不过她都坚持下来了,毅力也被磨得更坚定,反而于她日后修炼有益,算是得了福气。算算时间,快要记不清有多少年未曾回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家,待入门试炼结束,江莺歌考虑要不要和顾珺雯告假一个月回去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