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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身回到伤者身边,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是血迹布满整张脸,她有点看不清,便拿着帕子给他搽干净脸颊。“是他啊!”江莺歌忘了这人的名字,只记得他口口声声说了好几次“手头有点紧”这种口头禅。人已经安排过来,江莺歌不好把人送去别的坐诊间,但作为副手也不好自己动手,何峥嵘正是清楚明白这一点,所以特意把其他人支开,又在门口上了挂牌,让刑罚堂弟子把伤者送到这里,自己又不出现,是笃定了江莺歌不会见死不救。某些方面,何峥嵘确实了解她。江莺歌挽起衣袖,将半披着的长发用一根发簪固定在头顶上,修长的脖子细腻雪白,气质一下子变得精干。她没有把脉都知道伤者快不行了,单看他的脸色,几乎没有血色,白色的衣服都被血浸湿,还在“滴滴答答”掉落血珠,门口也全是血。江莺歌用针刺了几处穴位,先给他止血,随后解开他的外衣,身上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胸口凹陷,被一掌震碎胸骨,腹部几处都是拳打脚踢的痕迹,导致筋骨断裂、内脏出血,后背有刀和剑造成的伤口,深可见骨。他这是得罪了谁?简直是要人命的打法。江莺歌来不及思考,伤者现在气息近乎没有,她得先吊住他的一口气,于是转身,从药架上找到调气养内伤的赤灵丹给他服下。再用寒破针勾着丝线,将其打入他体内,趁着他昏迷不知疼的状态下,以灵力控制寒破针在他体内游动,寻到碎骨的地方进行镶接。镶接的过程需要对灵力有很细微的控制力,一般只有行医多年的医师才能做到,幸而江莺歌是重生的,对这种细微控制有一点心得,上手还算游刃有余。伤者哪怕是昏迷,也疼得皱起眉头,不过知道疼,说明他还有气,暂时死不了。好在他受的都是外伤,剑伤和刀伤没有“意”,否则怕是要费点功夫了。镶接完,江莺歌便取回了寒破针,把丝线留在体内。寒破针会使血液出现滞涩感,比较阴冷,取出针后,伤者眉宇间都染上了霜雪,但也有止血的作用,待霜雪褪\\去些许后,再给伤口撒上止血散进行包扎。做完这一切,江莺歌才给伤者把脉,他的脉象仍然虚弱,体内气血积郁,便将人扶坐着,指尖在他后背点动,寻到郁结之处一掌拍下。伤者喷出一口血,血中带有凝结之物,但他的气息变得顺畅,紧皱的眉头也因此松开了。江莺歌刚把伤者放下,何峥嵘便领着副手们回来了,副手们见到这一幕,愣住了。他们只不过被何峥嵘叫去药库重新整理江莺歌记录的进出册子,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江莺歌,你怎么能私自接诊我的病人?”何峥嵘敞开门,大吼一声。坐诊间本就纵横交错,彼此相隔一堵墙,被何峥嵘一个大嗓门,附近的人差不多都听见了,在门口排队好奇的患者也忍不住往这边靠拢。大家都知道,副手正式成为主诊医师前是不能僭越的,原因无他,因为副手都是刚考完初级医师的弟子,没有实战经验,很容易出错,若是私自医治病患,出了事故,主诊背锅。像这种外伤,其实副手都能做,有的主诊医师忙不过来,就会让副手来诊治,不过这种情况下,都是副手有了一定经验,快当上主诊。在他们眼里,江莺歌显然不具备这种经验,他们看她的目光颇为同情,料定以后不会有主诊医师敢带着她了。第17章 何峥嵘差点小命不保“江莺歌,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治病救人,何须解释。”江莺歌站起身,没有接何峥嵘那点心知肚明的诡计,她招呼副手们把伤者抬下去休养。副手们连忙去抬,但被何峥嵘伸手拦住,他蹲在伤者身旁,抓着伤者手腕把脉。脉象虽弱但平稳,他抬头看了眼波澜不惊的江莺歌,又不死心地解开伤者衣襟,把手放在伤者胸口按了按。江莺歌见他这般动作,愈发笃定何峥嵘知道伤者情况,否则又怎能在她医治好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伸手探伤者的胸口。他就是故意不出现,作为医师,江莺歌最讨厌的便是何峥嵘这种拿人命作为筹码的人。她说:“何医师,若是觉得没有问题,理当尽早让伤者去安静的地方休养才是。”何峥嵘心中沉闷,他不相信江莺歌第一次镶接能把灵力控制得如此精准,做到这般完美,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找不到错处。面对身后探究的视线,何峥嵘眼底时而阴森的目光似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像是要做出什么违背信念的选择,思虑间,掌心的灵力便顺着心意溢出,震断镶接处的丝线,伤者再次受创,一口鲜血喷出。殷红的血在半空中散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弄得满地狼藉,带着点对事情发展不可控的诡异感。江莺歌目光一凝,刚要上前,就被何峥嵘吼道:“江莺歌,瞧你干的好事,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责任全在你身上。”她确信伤者无性命之忧,镶接手法无错漏,想不通伤者怎么伤得更重了,所以面对何峥嵘的责备,一时呆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在前世,江莺歌虽偶有挫折,却从未如今日这般出现事故,他人探究的视线像块巨石压在心里,原来是那样地沉重,若将来有朝一日,她没能治好顾珺雯,又该面对怎样境况?那是她不敢想也不能假设的情况,纷乱的思绪让她沉默良久。何峥嵘趁机咄咄逼人,把所有的过错都丢给了江莺歌,看着江莺歌瘦弱的身影,副手们有些看不过眼,道:“何师兄,先救人要紧。”“闭嘴,人都成这样了,万一受不住死了,责任算谁的?”“算我的。”江莺歌走到伤者身边,语气坚定,“我来治,若他死了,责任算我的。”何峥嵘挡在她面前:“说的好听,若真出事,我也逃不了责罚,人我来救,可不敢劳您大驾。”他没打算救人,伤者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死了,主要责任也在江莺歌身上,虽然自己也会挨罚,但能给江莺歌扣上这顶大帽子,就显得微不足道。但江莺歌反手扣住了他的肩膀,说:“我说了,我来治,若是没治好,一切责任我来担着。”“我也说了,不劳您大驾,况且我是主诊医师,这里我说了算。”何峥嵘运气,挣开了江莺歌。一道黑影也在这时撞在何峥嵘胸口上,大家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何峥嵘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再撞到墙壁上,一口鲜血呕在身旁。疼痛蔓延,他却动弹不得。何峥嵘眼前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奶狗正舔着爪子,那样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顿时,一口怒气吸上来,体内气血一阵翻涌,整个胸口像是炸开了一样,剧痛不已,喉咙似堵着什么,随即又吐了一口血,全身止不住发颤,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偏偏小奶狗还昂首挺胸地看着他,状似不屑,气得何峥嵘差点晕过去。“天天!”江莺歌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忙把天天抱了起来,随后蹲在何峥嵘身边看了一眼他的胸口,竟被天天一脑门给撞碎了,凹了进去,“抱歉,我代天天向你道歉。”何峥嵘哼哼唧唧,表示不接受。江莺歌才不管他接不接受道歉,现在时间紧迫,伤者那边的情况不明,她见何峥嵘一时半会死不了,便连忙跑到伤者身边开始救治。何峥嵘也只能怒目而视。四周看热闹的人虽多,但都不愿意搅合进来,甚至都不愿意帮他去喊位主诊医师过来,倒是有一位女医师主动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说:“筑基后期的修为,竟然被灵兽一脑门撞碎了胸骨,看碎骨凹陷的程度,离心很近,若是这一击的力道再大一点,你可能就死了。”化神之前,修士都拖离不了肉\\体凡胎,若是心口被击穿,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大家倒吸一口冷气,完全看不出来这只奶狗竟然如此凶残,一脑门,仅仅只是一脑门就把筑基后期的修士撞成这样,要知道,筑基后期的修士,就算是肉\\体凡胎,那也是非常强悍的,寻常刀剑至多只能造成轻伤。以头撞胸,肉\\体相搏,小奶狗作为灵兽,就算身体天生比修士强,可它却毫发无伤,这差距也太大了,说明它的实力在金丹之上。女医师又道:“要我打晕你再镶接,还是用药麻痹你的知觉?”何峥嵘张了张嘴,仍然说不出话来,这位女医师他认识,是一直照顾师娘的柳白芷,据说脾气很好,医术目前是众弟子当中最好的。他信任她,况且他也不想被江莺歌救治,便连忙眨眼,表示自己想用药,然后就看见柳白芷抬手,一掌挥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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