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走过多少人, 这里都是他们最近。
应缺不着痕迹往后挪,似乎要退出这么近的距离。
然而还不到半米,季舜卿就将手插在衣兜里, 好整以暇看着他道:你敢转身跑试试。
应缺脚步一顿。
片刻后, 他讪讪笑道:哥,哥你误会了,你听我说,我其实
话音未落,就见应缺眸光一闪, 趁其不备,迅速向前冲撞, 将自己撞进季舜卿怀里, 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肯松手。
重重地冲击来的那样猝不及防,若非季舜卿脚下稳, 恐怕方才已经被应缺撞倒在地,即使如此, 胸前也受到一股难以忽视的重击。
可他抗住了物理上的冲击,却没抗住心里的冲击。
心跳似乎因为方才那一撞剧烈跳动,鼻尖的新雪味也被一股淡淡的清香代替,那似乎是某种面霜或者护手霜的味道,淡雅清新。
平平无奇,却又因为普遍而沁人心脾。
头上,肩上,眼睫上的白雪簌簌落地,这一刻,季舜卿耳边的声音,比空气还安静。
唯有心跳不听话,在胸腔里蹦哒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忘了自己还有除了能站在原地僵成冰雕外的其他能力。
我可没有转身跑,而是向前跑的。耳边传来应缺略带狡黠的声音。
哥哥,你不会怪我撞进你怀里吧?茶里茶气的语气也是那样熟悉。
季舜卿眸光微动,略转了转,清澈安宁的声音才平静响起:如果我说怪你,那过不了多久,是不是又会有你男朋友斥责你这种消息传出来?
应缺被拆穿也不肯轻易承认,我说了那个人是你了吗?我应该从未指名道姓说他是谁吧?
季舜卿笑了,双手抱臂,悠悠看着他。
好啊,那你说说他是谁?
应缺被迫退开季舜卿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有恃无恐道:我说是梦里梦到的,又能如何呢?
季舜卿笑容温和,说出的话却如此冷漠无情,不如何,就是我送你的手机、衣服还有转账,只怕就得还我了,我不希望我送出去的东西,成为一个臆想中的人的附属品。
应缺睁大眼睛,两只眼睛都写着不敢置信。
应缺捂心口:他好狠!
应缺:连送出去的东西都要回去。
应缺:我觉得自己快心脏病发了。
你的青青心狠,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上个世界领教的还不够?
还有,你都这么编排人家了,人家只是要求你退还以前白送给你的东西而已,没告你造谣已经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