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肚子、肋间,沈钰能触碰到的可以挥适拳脚的地方都碰了个遍。其他地方还好,可沈见白肋骨还有伤,肋骨每被打一下,疼痛总是更快的作痛到大脑,让她不住拧眉。她松开沈钰,呼出一口气,缓过那阵疼,手垂下时挨着身上大衣的口袋擦过,一块坚硬地东西划过手腕。差点忘了,她还带了这个。沈见白拿出袋子里的东西,原本应该冰凉的铁块这会沾了些口袋的余温,握在手上没那么凉。她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沈钰,后脑勺多次被撞击,眩晕感岂是那样容易会散去的,沈见白伸手,抓住头发把人拖拽到客厅,随手找到两卷胶布捆住沈钰的手脚。在米其林餐厅里,有一种是厨师的必备技能——雕花。顾名思义,用一把小刻刀,在任意水果蔬菜上雕刻成任意形状,沈见白当初觉得这门手艺很帅,所以学过一些,但到后来她觉得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用途不在她身上,便也就放弃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手艺退步了没。她没有小刻刀,匕首,应该没事。沈见白缓慢蹲下身子,视线在沈钰身上来回,想找个方便使刀子的地方,还不等她找到,玄关的门口细细簌簌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开,沈见白下意识回头,看清楚进来的两人后,她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小姑姑和小姑夫一大早就出去了吗?还是一晚上没回呢?”张斌闻言愣站在门口,闻声朝客厅望去,看见沈见白蹲在地上,而旁边就是被捆在腿手的沈钰。“爸!妈!救我!她要杀我!”沈艳自然也看到这一幕,忙要迎过去:“见白啊!你这是、你你别冲动做傻事啊!”“沈见白!你想干嘛!”张斌也被吓到了,关了门就要往沈见白这边冲。“不干嘛,”沈见白把手上的匕首转了个圈,不轻不重地拍在沈钰脸上,然后刀一偏,沈钰脸上多了一道血口,“动一下,我划一刀。”她这番话没有指向,谁都以为是在说自己,过来的人不敢动了,在刀子威胁下的人,不敢出声了。“问你们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蹲着太累,沈见白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和沈钰并排。问题开始了。“车祸,是你们安排的吧?”提到车祸两个字,沈见白心底一阵发疼,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张斌眼神闪躲,“你说的什么车祸,最近哪有什么车祸,你别栽赃!”沈见白腮帮子一动,手上的刀落在沈钰腿上,不再是轻轻地一刮,而是直愣愣的,插进沈钰的大腿。“啊!”“很吵,别叫。”沈见白不耐烦地蹙眉,又问一遍:“车祸,是你们安排的吧?”这次说话的是沈艳,她爱女如命,见不得沈钰受一点伤痛:“不要不要!见白!小姑求你了,别在伤害钰儿了!是我们故意叫人跟着你们的,大货车也是我们安排的,但是我们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会要杳杳的命啊!见白,就当小姑求你了,别伤害钰儿了,你来,你把刀子使我身上,求你了,见白”沈见白冷眼望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人,心里只剩下‘好笑’两个字。一句轻飘飘的‘没想到’,一笔带过了苏杳的死,这群人真的有心吗?沈见白大口大口呼吸,抚上心口压下那处痛得不行的感觉,手再落到插在沈钰腿上的刀时,用了几分力。“那你们本来是想怎么样呢?惩罚一下我?教训一下我?”可这个教训太痛了,不是吗?“你,你们,你们现在求我不要伤害沈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苏杳?有没有想过苏杳做错过什么?!”沈见白几近咆哮,“你们没有!”她拔出刀子,鲜血飙了满地,也喷了她满身,沈见白垂眸看向还在往地上喷出的猩红,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刚才那一刀,不小心扎大动脉了,应该没事吧?”“沈见白!”张斌气得拿起玄关上的红酒就往沈见白身上砸,“钰儿要是出事了,我要你偿命!”嗯,偿命。原来他知道这个词。沈见白翕唇,“好,偿命。”她走过去,略过扑*过来的沈艳,略过扔酒瓶的张斌,走到玄关,“来吧,偿命。”话音刚落,沈见白猝不及防的转身,匕首的目标很明确——心脏。这样快的速度,刀进入的时候是没感觉的,所以直到沈见白把刀抽出来好几秒,张斌都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红色不是沈钰的血,而是他自己的。“阿斌!”只剩沈艳一个人了,她舍不得放开因为失血过多昏厥过去的沈钰,又想要去看看旁边踉踉跄跄的丈夫,便扭头控诉沈见白:“沈见白!你这是在杀人啊!”“嗯,我知道,”沈见白点头,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擦拭匕首上的血渍,“难道你们不是在杀人吗?”她摸摸自己的口袋,后知后觉反应自己现在还没手机,沈见白去掏张斌的手机,用指纹解开锁,给沈鸢打了个电话。“喂。”沈鸢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沈见白摁了免提,把手机丢在桌上,说:“是我,沈见白。”“见白?你怎么”“嗯,越野车里的人抓到了吗?”沈见白想休息一下了,她瘫坐在沙发边,耳边还有沈艳的哭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