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沈鸢打断张含秀的话,脸色兀地沉了:“你确定要我当着父亲的面,把你和张家那点小心思戳破吗?!”沈见白第一次听到从不大声说话的沈鸢用这种口气回怼自己的母亲,有些自嘲,也有些怨恨。怨恨张含秀。沈见白一直牵着苏杳的手倏地被捏了几下,软软的,不动声色的。她了然,松开苏杳,上前拍了拍沈鸢的肩,话却是冲着张含秀的:“作为一个人,你可以自私,作为一个母亲,最起码不能让亲生女儿难做人。”张含秀还想说什么,被沈礼的一句话给噎得哑口无言,“哼,既然沈氏如今完全在见白手里,那便全权听她的安排,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五年之约。”五年之约?五年内垄断全部的资本市场吗?哦。做不到,沈见白耸肩,小声跟沈鸢说:“你能不能再拟一个股份转让合同?”沈鸢不明所以,但沈见白既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沈鸢没多想,点头应下,只问她:“谁给谁的转赠。”“就写沈见白自愿把名下所有股份尽数转赠给妻子苏杳。”从沈宅出来,沈见白深吸一口气,她真心觉得外头的空气比那什么破宅子的要好多得多,下一秒,她蓦地停下脚步,偏头埋在苏杳的颈间。猛吸一口。嗯,外面的空气没有苏杳身上的好闻。沈见白用鼻尖上下左右不知足地蹭着苏杳白皙的脖颈,还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好变态。苏杳实在忍不了,无奈地推开她的脑袋,“上辈子狗变的吗,一天天就知道嗅这嗅那。”“被你发现了,”沈见白耍起了无奈,“就狗变的,上辈子你不给饭吃,这辈子我只好自己来吃。”流氓的德行越来越严重了,苏杳说:“难道你叫阿鸢跟我们一起回去就是为了看你这出?”哦。忘了沈鸢还在旁边呢。沈见白抬头,瞟了眼走在后面的沈鸢,“叫你呢,还在玩手机。”“嗯?”沈鸢还在意料之外,手机发出的光在镜片上倒映,她熄灭手机快步追上来,“怎么了?”“你干嘛突然把股份转给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见白直接问。如果沈鸢单纯的想要警告一下张家人,私下里说是一样的效果,不至于把人都请过来,当面说。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沈见白和苏杳都这么觉得。沈鸢释然一笑,是很少见的那种,释怀地,轻松地,发自内心地笑。沈鸢又想看手机了,但还是先忍忍吧,她把握着手机的手揣进口袋里,拇指在开屏键上摩梭,“那些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我只是物归原主了而已。”本来?应该?沈见白不懂。她看了一眼苏杳,后者也是一脸疑惑。“其实我只比你小五个月。”沈见白听到一声轻笑,像是从鼻腔里叹出来的,声音很小,却不能忽视的一声轻笑,彻底反应过来沈鸢的话后,她看向沈鸢的目光里渐渐多了分错愕。“你是六月的,而我,其实是十月底出生的。”沈鸢的话还在继续。也就是说,在原主出生后的五个月,沈鸢出生了,也意味着这五个月里,沈礼经历了妻子去世,再娶,然后迎接和新婚妻子的孩子,第二个孩子。五个月时间。很令人匪夷所思。“张家之前不是这样的,她们做着小生意,也有自己的公司,但后来因为父亲的缘故,张家给父亲做了嫁衣,再也没起来过。”“所以所以我母亲,才会对沈家那么执着,她想要通过培养我,然后名正言顺地拿到沈氏的股份,偷梁换柱,重振张氏。”难怪,沈见白瞬间恍然,难怪张含秀对原主过分宠溺,原来目的为了让原主真正变成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等将来视权财为命的沈礼快要进到棺材板里,望着原主这坨烂泥也绝对不会把沈氏放心地、完全地交到原主手上。也难怪,在书里的结局,沈鸢到拿到了沈氏后变成一个完全不着家的工作狂,沈氏也在她的手上越做越大。不是因为她喜欢工作,也不是因为在张含秀的压迫下,她不得不如此。如苏杳猜想的那样。沈鸢在赎罪。可赎罪这个词,怎么都不该出现在沈鸢身上啊。沈见白心情复杂,她不是沈鸢,她不知道沈鸢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也不知道沈鸢为什么要把张含秀的那一份过错,要把沈礼的那一份过错强加在自己身上。她也不知道如果此时此刻,她把这些‘不知道’问出口,会不会让沈鸢难以启齿。所以她不问了。沈鸢表现得却很坦然,她在口袋里摁下手机亮屏的按钮,一边说:“别多想,我只是,想卖个惨,同你请几天假。”沈见白咽咽有些酸胀的嗓子,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牵着苏杳的手不安分地揉搓着,说:“拜托,你想请假还用我批嘛?自己给自己批了得了。”她这说的是实话,沈鸢只是把股份给她了,可职位还是在那的啊。“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请假去干嘛。”“哦,那你去干嘛?”“想研究一下,怎么追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