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还:“至于谢侯爷病倒一事——”周昌玉迫不及待道:“陛下,虎父无犬子,臣推举谢将军代父出征!”有人反对:“这怎么能行?打仗不是儿戏,谢将军不过二十,从未有过打仗经验……”又开始吵了……萧还摆摆手:“此事就由明烛来定吧。”萧明烛回头看了眼黎淮音,脸色有些为难。第87章 “你是打算圣人做到底?”燕府。萧明烛似乎心情还不错,哪怕此刻有些为难,表情也不似平日有压迫感,“你若不想让表弟前去,我会另择人选。”黎淮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谢清棋,眼神中带了些不自知的挽留。“我愿意去。”谢清棋回答得很快,似乎没有犹豫。哪怕早已料到,黎淮音心里悬着的石头还是又沉了几分。可她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尤其是,在萧明烛说完前方将士不止谢侯爷一人病倒的隐情之后。萧明烛道:“此次前去,我给你多配几个御医带着。”谢清棋一副你居然不相信我的样子,“殿下,能给点有用的东西吗?”“知道你医术好,但是根据边境传来的消息,此次病情来得*凶险,不知道是不是瘟疫。你毕竟经验少,有他们帮忙总归省些力气。”萧明烛道。黎淮音心里默叹了口气。但还是提起精神分析道:“应该不是瘟疫。否则敌军不会穷追猛打,而是应该退避三舍,等着我军崩溃。显然,这个病传染不了他们。”谢清棋疑惑道:“难道是他们投毒?”可要是投毒这么简单,还打什么仗啊,直接给人都毒死好了。黎淮音垂眸道:“这只有等你到了边境才能知道。”萧明烛看着好友难过,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愧意。黎淮音为她出谋划策,助力甚多,而她明知道上次谢清棋“死”时黎淮音有多崩溃,现在仍然要让谢清棋去最危险的地方。可谢清棋是最合适的人选。一则,谢清棋医术不错,前方病着的谢侯爷是她的父亲,她必定会拼尽全力。二则,朝中林首辅一派迂腐保守,反对女人把持朝政,若是换了其他武将,难保战事结束后不会逼她让位。而有黎淮音在自己这边,不必担心谢清棋拥兵自重。这也是,权衡之下的最好选择。萧明烛起身,道:“这两日你们就不必上朝了,表弟收拾一下行装,多陪陪淮音和姑母吧。”待人走后,谢清棋当即贴近黎淮音,亲昵道:“现在阿音不需要和我避嫌了吧?”就算赐婚,也是萧明烛给她们两人赐婚。黎淮音道:“你人都要走了,我纵使不想避嫌,也无可奈何。”谢清棋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一丝不满。阿音很少这样,莫名有些可爱。“阿音,我这次是去治病救人,不是冲锋陷阵,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谢清棋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耐心解释。“若是我没有让你看那些兵书,你是不是就不会——”黎淮音微微蹙眉,旋即无奈一笑。不会的。比起将军,谢清棋更是医者。果然听谢清棋道:“有阿音和殿下坐镇后方,我看不看兵书都可以赢。”谢清棋不想见她难过,小心牵起黎淮音的手,眨眨眼:“阿音,这两日你陪我去侯府收拾行装好不好?”“萧姨自然会为你备好,再说,我又不知你东西放在何处。”黎淮音故意不应。谢清棋只好说实话:“既然如今不用避嫌了,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阿音与我关系……非同寻常,省得某些人趁机接近你……”萧婉华将熏过兰香的里衣贴着箱底铺平,又从袖中拿出在宝光寺祈的平安符,压在了下面。“母亲,冬衣大可不必带着吧?”谢清棋有些无奈,“孩儿是去打仗,又不是云游。”萧婉华不答,又装进去几盒盐渍梅子,“路上嚼着提神。”谢清棋倚着门框,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随口道:“若是孩儿此次立下大功,是不是可以以女儿身份示人了?”“你给我好好的回来,什么立功不立功的,你的安危最重要,明白了吗?”萧婉华叮嘱道。谢清棋抿了抿嘴,道:“母亲,我女扮男装这些年您也没少提心吊胆吧?我知道,您担心真相被戳穿后父亲会怪您……”“那倒没有。”萧婉华又说一遍,“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他怪我。从前我是怕他看你是个女孩,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将来把偌大侯府交给外室之子。现在我是怕圣上收回赐给侯府的世袭罔替,毕竟爵位向来都只是传子不传女。”谢清棋想了想,萧明烛继位后这规定应该就不存在了。皇位都能传女,更何况小小爵位。“若是孩儿自己能挣来富贵,母亲也就不必担心了,这侯府爵位不要也罢。”萧婉华道:“凭什么不要?若不是当年母后将我嫁到谢家……”似是忆起往事,声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惆怅:“定安侯府未必就有今日荣光。这本就是属于你的。”见谢清棋还要再说,萧婉华赶她道:“好了好了,你别在这里碍事,我都忘了收拾到哪里了,快去房间里陪陪音儿。”说到黎淮音,萧婉华脸上有了些笑意,她这女儿和儿媳算是板上钉钉了。谢清棋轻推开门,端着一碗汤药,悄悄走近桌边背影。“今日的温络饮……”谢清棋话音戛然而止。黎淮音竟在翻阅她前些日子学习兵书的心得,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都这时候了,是不是有些……”“不晚。你学得很好。”黎淮音将朱笔放下,接过谢清棋手中的药,不急不缓地喝完。锦帕在嘴角轻按两下,才道:“只是这里有一处……”谢清棋坐在一旁,将头凑近。起初还算认真,可渐渐地,便忍不住走了神。为什么阿音的声音如此好听?每个字都像一颗青玉棋子落在棋盘上,泠泠荡开,余韵无穷。尾音上扬时,又藏了些许几不可闻的温柔。“死地则战之意……”清冷嗓音忽然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颤抖的痕迹。谢清棋鼻息贴在她耳后的一片雪肤上,低声道:“今日就到这里罢……”修长手指从黎淮音执笔的指缝中穿过,轻轻抽走了那管紫毫。“别闹……”黎淮音蹙眉,出口的警告却因尾音轻颤失了威严,带了些似嗔非嗔的意味。黎淮音本想摁住谢清棋不安分的手,却被她顺势带入了怀中,紧接着腰间一紧,整个人跌在了谢清棋腿上。朱笔滚落,在素白裙边拖出一条迤逦红痕。“你……”惊呼声还未出口,谢清棋已低头吻上了她的唇。黎淮音本想推开谢清棋的手指正抵在她的胸口处,此刻缓缓收紧,将谢清棋雪青色的衣襟抓出了几道褶皱,齐整的领口扯开了半幅。仰头承接,唇舌相触,黎淮音喉间溢出一声轻哼,未尽的言语全被碾碎成了喘息。窗外忽然滚过一道闷雷,雨点落下,渐渐密集,砸在青瓦上发出声声脆响。“下雨了……”黎淮音偏头,却被谢清棋捏着下巴更深地吻了上来。“嗯……不用管……”谢清棋叩开齿关,将人压得后仰。外面雨势渐大,唯闻仰颈喘息。萧婉华敲门不见人应,便推门走了进来,“谢清棋,你的衣物都放在——”六目相对。此时,谢清棋衣领微敞,黎淮音坐在她的腿上,两人嘴唇异常红润……哎呀!这可真是!哎哟!萧婉华连忙捂眼转身,假装没看到,喊道:“十安,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簪子放在东厢房……”黎淮音耳尖的绯红一路延至脖颈,推开谢清棋走到了一旁,双手掩面。谢清棋也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走过去,扯了扯黎淮音袖子,“阿音?”“闭嘴!”晚膳时,几人默契地假装无事发生。用过膳,谢清棋正要和黎淮音一同回房,却突然被萧婉华叫住,说有事嘱咐。黎淮音隐隐担心,会不会是因为今日之事,萧姨对她有了不好的看法……檀木匣子“咔哒”打开,萧婉华指了指里面的丝绢。“母亲这是……”谢清棋捏着丝绢一角拎起,忽见十数张绢画层层展开。画中女子交颈而卧的姿势……远比她从前看过的某色小说直白百倍。绢画边缘有一行小字,辨认过后,发现写的是:臂缠当缓,舌渡……谢清棋忙放了回去,耳后烧得通红,“您……您怎么……”萧婉华压低声音:“你既然认定了音儿,总该学着些。”“可是……”“可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下面那个?”萧婉华脸现惊疑。谢清棋:“不是不是,就是对您有这个东西……有些惊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