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舞台排演的很快, 不少组好队的嘉宾已经与导演组约好时间商定选曲和舞美。
“首先非常高兴席老师能够来到我们节目哈,这真的太难得了。”
轮到苏冶和席玙商定公演事宜,副导演和舞台策划笑得合不拢嘴, 连连点头。
短暂寒暄之后, 一长桌的人开始认真讨论起来。
苏冶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我的想法和之前接受采访时一样,初舞台想准备主唱乐的节目。”
席玙坐在苏冶旁边,仔细听着苏冶的话的同时,稍微伸头瞅了一眼苏冶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下来的笔记。
是那天苏冶四处晃悠时收集到的嘉宾信息,记载了例如长处和喜好种种,相当详细。
席玙想起弹幕上夸赞过苏冶有在认真了解嘉宾考虑组队的话,悄悄撇了下嘴。
苏冶的字体清秀, 席玙瞟到几个“爆发力出众”“唱功扎实”“舞蹈功底好”之类的词语。
“嗯,苏老师的想法我们了解了,席老师目前有什么想法吗?”副导演转向席玙。
席玙闻言收回目光,后背往后一靠,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倒很傲,“我都行。”
苏冶的腿伸过去,在会议桌底下碰了碰席玙的脚踝。
席玙瞧见苏冶眼里的笑意,仿佛在问他“你怎么这么狂。”
旁边的舞美主管笑了起来, 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席玙的风格。
副导演点点头后给出自己的专业性一件,苏冶和席玙两个人都安静听着。
“主唱乐的哥哥大概有12组,还真不少,我的建议是苏老师和席老师可以充分将自身独有的优势发挥出来, 在舞台中脱颖而出。”
苏冶点头, 席玙的优势无疑是个人风格极强的唱腔, 而他自己则是男团出身的舞台经验积累。
苏冶开口,“主唱乐的嘉宾们多数都是华语金曲歌手出身,不少是有经典曲目的大前辈,我和席玙需要尽量避开。”
副导演赞同地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oril早期也有过海外演出经验,我觉得苏老师和席老师其实是可以考虑外语选曲的,会非常独特。”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苏冶从活页夹里取下一页,放在桌面中间,“昨天我先试着选了下曲,两首中文两首日文,还有一首韩语和一首英文。”
“哇哦,苏老师辛苦了,昨天肯定忙到了大半夜。”席玙扒过来看了一眼,又推回中间,说完话后脚被苏冶不轻不重地踩了下。
苏冶视线朝向副导演,手肘抵在桌面,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嗯,选曲方面苏老师的想法是不错的,剩下的就是舞台了,两位老师怎么想呢?”
咚咚。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一位staff伸脑袋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了,轮到苏冶哥哥前采了,现在方便吗?”
副导演说没事,苏冶起身,被席玙拽了一下。
苏冶随手别了下长发,俯身贴近轻声,“嗯?怎么了?”
“把笔记本留给我吧。”席玙仰头看着苏冶,语气非常理所应当。
苏冶犹豫了下,抓着笔记本的指尖不安分地动了动,被席玙一眼捕捉到。
席玙又开始踩准苏冶面对他会心软的特性。
他垂眼,墨色眼睫搭下,挡住眼神,声音微低。
“你走了,会还得继续开,但我不了解这些嘉宾,说不定会给你添麻烦。早知道我昨晚就应该——”
苏冶听不下去了,笔记本往席玙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耳根子通红。
席玙接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苏冶走后,席玙翻了一下,发现几乎全是对其他嘉宾观察记录。
苏冶有点可爱,还会偷偷给嘉宾的各项专长打星,中性笔画出五角星后认真用线条涂实,很有他的风格。
席玙翻到最后写着字的一页。
这一页比前面的要多很多,足足写了两页。
[席玙]
[前oril主唱,男团出身,作词作曲全能,风格独树一帜,爆发力和唱功一流,水平极高。]
席玙嘴角不自觉翘起,继续往后看。
后面是苏冶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搞的评星,前面其他嘉宾的基本只有三四项,评语也是简短的七八个字,再加上其他信息,充其量也就写个半页左右,但席玙的却足足单独列了一页出来。
开头的还比较常规,和其他嘉宾的差不多。
[个人辨识度:五颗星是只有他才会有的风格,非常强烈,吸引人。]
[唱功:五颗星席玙的唱功真的很厉害...他刚入团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
[演出效果:五颗星非常出色,以前在团时期经常会被提名,我也偷偷给他投了票,思嘉说我这样算违规,嗯......]
“席老师心情不错啊。”副导演刚才提议休息一会儿,转眼瞧见席玙的表情时愣了一下,笑着搭了句话。
这几年蛮少看到这一位在人前心情这么好。
“嗯。”席玙应了声,继续往下看。
苏冶的评星越来越奇怪,主题越来越偏。
席玙笑容越来越灿烂。
[外貌: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没办法打分,这样太不客观了,不过在其他人眼里一定也是很帅的,席玙是很帅很帅的酷小孩。]
性格一栏,后面的评星划了又划,一开始是五颗星,又改成三颗星,最后还是改成了五颗星。
[虽然有时候性格恶劣,但很细心,也很浪漫,让我很心动。]
[他恶劣的样子也让我很心动。]
后面还有更奇怪的,例如[身高]评星,[身材]评星,[酒量]评星等等。
席玙的笑容实在是太难得了,看得副导演又忍不住搭话,“哟,席老师这是看什么呢。”
席玙挑眉,又翻了一页,“在看情书。”
最后一页,写着苏冶的总结评价。
其他嘉宾的总结评价都简短的过分,基本只有“适合solo”“适合唱演”等评语。
但席玙的,苏冶念念叨叨写了大半页。
席玙看到了最后一句。
[综上所述,非常适合做我的心上人。]
席玙无声吐出一口气,合上笔记本,指腹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内页的边缘。
“估计一会儿苏老师出来就要轮换到席老师了,咱们先来聊一聊席老师对舞台的想法,老师您有什么想要的主题吗?”
席玙抬头,不需要思考,“雪。”
纷扬,轻灵,触及炙热温度后会化冰冷为滚烫,变成一滩柔和的水。
副导演连连点头,“很不错,快要到圣诞节了,初舞台虽然在圣诞节后,但挨得很近,非常应景。”
她笑了起来,“同时也非常适合人间细雪苏老师,席老师的想法真的很棒。”
苏冶这次的备采结束的很快,在副导演夸完席玙后就回到了会议室。
一进门,苏冶立刻瞄见席玙手里捏着的笔记本。
苏冶抿着唇走过来,伸手抽走,坐在席玙旁边。
席玙神情自若,苏冶悄悄观察了一会儿,放下心来。
还好,应该没看到,不然席玙的性格是一定要说些怪话的。
副导演看见苏冶,顺便又给句建议。
“舞美这方面,因为二位是唱乐,必然是合作曲目,在考虑主题的时候,两位老师可以以对方给自己的印象所出发,会更贴合个人风格。”
苏冶听得很认真,“好的。”
“那我们第一轮先到这里,两位老师有新的想法时可以再来找我们。”
苏冶带着席玙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
关上门,苏冶转身,歪头笑了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么巧。”席玙背着琴盒,“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昨天苏冶打电话时的声音有点发哑,席玙怀疑苏冶着了凉,来之前让小杨绕路买了点感冒药。
苏冶把席玙拉到床边,按着席玙肩膀让席玙坐下,神情开心,“先看我的。”
他转身去了浴室,席玙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伸手按了按床垫。
舒适度...还行吧,苏冶会喜欢睡稍微软一点的床。
席玙视线又从床上的被子挪到枕头,想起昨夜苏冶烧得一片绯红的脸。
苏冶就是躺在这里,枕着那个枕头,对他说着那些要人命的话。
也不知道苏冶本人明不明白这些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席玙压住发散的思维,慢慢想着。
身后转来一阵动静,席玙转头。
一大捧淡紫色,体型细小的花束映入他的眼帘。
一小朵一小朵,连成一大片,看起来是特意醒了花,花瓣上还缀着晶莹的水珠。
大片的淡紫色后是一位远比花束更让席玙着迷的人,冒出半张漂亮的脸。
“送给你。”苏冶的情绪难得这么高扬,那双眼睛弯了起来,眉尾痣熠熠生光,“谢谢席老师答应我过来。”
席玙望着着一大束花,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给苏冶带的感冒药还装在行李箱里,席玙平生第一次怀疑起自己。
他的段位是不是其实远不如苏冶高。
苏冶真的...太会了。
席玙还没说话,苏冶低头,用鼻尖碰了碰花瓣,再抬起来时湿漉漉的,和那双柔潋的眼睛一模一样。
“我查了好久,才查到附近的一家店有紫丁香。”
苏冶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店主说很少有人订这个,问我是要送给谁。”
席玙看见苏冶抬眼,连眼神也变得湿漉漉的,害羞又热烈,就那样直直望着他。
“我说是要送给我喜欢的人,请她帮我用浅灰和深蓝的包装纸包起来,缎带要用黑色天鹅绒和蓝色玻璃缎,因为我觉得我喜欢的人很适合蓝色。”
苏冶把花往前递了一下,“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收到后会不会喜欢。”
席玙觉得自己面对苏冶简直毫无办法。
苏冶就算捡片树叶给他,他恐怕都会甘之如饴。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席玙低声道,“我喜欢得要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中间夹着一束花,那些水珠沁入苏冶和席玙的衣服,冰凉一瞬,很快被捂得温热。
苏冶轻声道:“那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苏冶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掺杂着克制的请求,话里的内容却让人气血上涌。
他像是在礼貌而又巧妙地引诱着席玙,做着浪漫的事,说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请求。
而席玙无法拒绝,自甘上钩。
苏冶主动凑上来,柔软双唇压住席玙唇角,试探般地伸出舌尖,想要挤进席玙的唇内,
他们曾经相拥相吻过很多次,苏冶动作熟练,但情绪有些青涩。
而席玙是个没有耐心的教导者,直接按着苏冶的后脑勺,强势又直接地打碎苏冶的试探,裹住苏冶的全部气息。
苏冶被吻得气息紊乱,好几次因呼吸不畅逼近了窒息感,可席玙总会恰到好处的放开,然后再度席卷着他坠入迷乱。
但这种窒息感与哮喘发作的感觉完全不同。
是让人情难自禁的爱意体现,是席玙带给苏冶的一线生机。
这个吻在苏冶的主动与席玙的引导下持续了很久。
很长时间,房间内只能听到交织在一起的细微响动,花束与晶亮玻璃纸一起被挤压的喀啦声,苏冶被吻得喘不上气的闷哼声,席玙低沉又好听的呼吸声。
细微声音不断,和房间内静谧走动着的时钟的秒针滴答声交织于一起。
两人终于分开时,席玙坐在床边,半个身子仰倒躺在了床上,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揽着苏冶的腰。
苏冶撑着身体,长发滑落,那张美丽的脸沾上了一片淡紫色的花瓣,眼神因为呼吸不畅而朦胧着,意识迷散,微张的双唇大口大口呼吸着。
席玙抬手,手指捻起那片贴在苏冶脸侧的掉落花瓣,将那抹淡紫色缓慢又不容拒绝地喂进苏冶的嘴里。
苏冶无意识地乖顺张嘴,沾着清凌露水的花瓣压在他的舌根,让他忍不住想要干呕。
“唔......”
苏冶嘴里含着那片冰凉淡紫的花瓣,发出一点不成调的声音,被迫咽下了半朵紫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