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满脸是泪，烛光被泪水浸得像是一圈圈光点似的，看不真切。 还好。 比上一次要好，没有窒息、粗暴和满床的血。 “王妃，您的亡夫死后，你有没有想他？” 姬恂眉梢一挑，按住他乱蹬的腿，缓缓笑开了：“这么喜欢吗？” 姬恂俯下身按住他，神情简直称得上是病态的阴鸷，压低声音问：“……想不想他？嗯？乖乖，隻回答我这一句话好吗？” 好一会，楚召淮彻底撑不下去了，抱着姬恂的脖颈带着哭音破口大骂道：“姬恂！你是个坏东西——！” 连骂人都不会。 楚召淮坐在姬恂怀里，哆嗦着爪子擦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姬恂心都软了，动作终于放得极其温柔，也不问那些让人脚趾蜷缩的话了。 再次有意识时，已是日上三竿。 疼。 ……昨晚又做了什么。 唇上被咬破几个口子，此时已结痂了，微微发着疼。 昨日白鹤知送来的药便是这个，难不成今早有人在他睡着时也给他喂药了？ 楚召淮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楚召淮躺在榻上，一会是昨晚那堪称混乱的事，一会又是那一堆朝臣不知是“被主动”递来的立后奏折。 难道他真的要成为“皇后”吗？ 往后史书上会如何写他？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姬恂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传来床幔被撩开的细微声响。 楚召淮腾地将被子掀开，恼羞成怒道：“不要！” 楚召淮肚子不太舒服，恹恹道：“先喝药。” 事儿都做了，再害臊也无济于事。 姬恂垂着眼吹药：“嗯。” 姬恂眼底闪现一抹笑意，他也没回答，看药终于凉了些，便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欺身上前，扶住楚召淮的下巴，直接将这口药渡了过去。 姬恂若无其事道：“就这样喂的，半滴没洒。” 姬恂笑意更深，如他所愿又来了一次。 姬恂不受控制地喉结倏地滚动，将这口难喝的苦药直接咽了。 姬恂：“……” 姬恂被反将一军，却像是狐狸似的舔了舔唇边的药，幽幽笑了：“比荔枝还甜。” 姬恂到底何时将他的毒舌硬生生掰着开始说情话的。 楚召淮招架不住，垂着眼将药接过来，捧着一饮而尽。 楚召淮侧着身子看他，见他似乎想走，没忍住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揪住他绣着龙纹的袖子，像是拽住了龙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