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膳应该可以放他走了吧。 楚召淮走在桌案前坐下,视线一瞥就见对面竟然还有一副碗筷。 赵伯笑着道:“陛下晨起时说下朝后会回府用早膳,估摸着时辰应该一会就到。” 他满脸迷惘:“啊?晨起?陛下昨晚回府了?” 这叫什么事儿? 楚召淮接过来,脑子也终于清晰些,茫然若失。 鱼汤还没喝两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串脚步声。 满室的下人赶忙下跪行礼。 见到这身天子冕服,他好像如梦初醒,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姬恂是皇帝。 只要陛下一个念头,至高无上的权利便能随心而动,像先帝那样将他轻飘飘碾得尸骨无存。 姬恂眼神凌厉得好似刀刃上的寒芒一点,直到瞧见楚召淮还安安稳稳坐在暖阁中一如既往用着早膳,眼神中的冷意悄无声息散去。 楚召淮不太自在坐着,讷讷站起身。 楚召淮微怔,后知后觉记起迷迷糊糊间…… 楚召淮忽然被口水呛了下。 “慢些。”姬恂倒了杯水给他,挑眉道,“想到什么了,脸都红了?” “行吧。”姬恂交迭着双腿,华贵的龙袍端庄严肃,在他穿来却平添几分恣意张扬,让人忍不住将眼神往他身上落。 将原因归于这身龙袍太晃眼了,绝不是他想看姬恂。 姬恂拿着湿帕子握住楚召淮的手腕,慢条斯理给他擦手,随意道:“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你母亲的牌位放在京外上清观,到时去拜祭下吧。” “好、好的,多谢陛下提醒。”楚召淮干巴巴地道。 楚召淮一愣。 楚召淮:“……” 楚召淮说不出来姬恂到底有什么怪癖,龇着牙将爪子使劲收回来,垂着羽睫嘀咕着道:“我看你唱歌唱得挺欢的,不像伤心的样子。” 楚召淮绷着脸呛他:“没有你,我醒不了。” 姬恂被怼也不觉得尴尬无言,反正有招拆招,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让白神医梦中解朕的衣裳,还东摸西摸——幸好朕还未立后,否则清白都要没了。” 姬恂是如何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我、该回家了。” 姬恂虽然不会钓鱼,但很精通钓楚召淮,知晓不能逼急了,自然地点头:“嗯,让赵伯送神医回去。” 刚跑没两步,姬恂忽然道:“对了神医,昨日朕收拾小矮柜,瞧见这小麒麟木雕似乎颜色不太对,像是被虫蛀了,宫里人提议最好烧火或者浸了驱虫药草晒干或许可以恢復如初。” 姬恂手中正拿着那个精致的小麒麟木雕,笑着道:“只不过朕国事繁忙,恐怕没时间打理。” 虽然这小麒麟并不值钱,但那场璟王府门口的长街集市却是姬恂特意弄来哄他开心的,自然赋予了木雕另一种含义。 他之前说过小矮柜的东西随便姬恂处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