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状又赶紧弯腰弯得更低，就差行跪拜大礼了。 只是刚转过去，他微微一愣。 商陆：“……” 他甚至都不是朝廷官员，为何这般看他？ 商陆起身：“好。” 楚召淮余光扫到姬恂，又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收回来，不自然地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楚召淮也觉得在大水后要这么多东西有些强人所难，咳了声，轻声道：“两位大人不必忧心，这些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您尽力而为就好。” 姬恂忽然淡淡开口：“两位大人是我朝忠臣，尽忠职守多年，定是怜惜临江百姓，两日内会竭尽全力将所有药草筹齐，是吗？” 两人被赶鸭子上架，哪里敢说不是，忙不迭点头，拿着两人挥挥洒洒写的单子，哭丧着脸去筹备了。 楚召淮注视两人离开，犹豫着道：“两日，未免太为难他们了。” 楚召淮没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商议完防疫之法，楚召淮也没了理由继续待在县衙，更何况姬恂的眼神像是刀子似的咻咻落他身上，让人如芒在背。 商陆也跟着行礼，准备结伴回家。 可他又做不出强行留人的事，欲言又止半天，露出个笑：“白神医一心为百姓，乐善好义，医术又好，不知能否为我诊脉医治一番？” 姬恂听着声如洪钟，气息稳健，不太像生病的样子。 姬恂憋了半天，终于道：“胃不适，似乎是水土不服，好几日没吃进去饭。” 白水的神医之名临江州不少人都知晓，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京城姬恂耳中。 风驰电掣般安排好赈灾事宜，陛下将国事朝政交给姬翊和几个老臣，顶替着陆无疾的名字马不停蹄往临江赶。 楚召淮犹豫。 还未说完，姬恂眼眸中闪现一丝不耐烦，高大身躯摇晃两下，往后一退“砰”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但又很快稳住，尴尬地垂下眼，不知如何是好。 这两人瞧着像不认识，可为何眼神举止这般奇怪？ 楚召淮：“……” 楚召淮抿了抿唇。 姬恂眼眸一动，唇角勾了勾，自然地道：“周统领，先送商大夫出去吧。” 商陆犹豫了下，隻好颔首退了出去。 楚召淮浑身不自在，隻想为他诊脉完赶紧走，否则心臟恐怕受不了。 这杯茶自己不是没喝完吗，怎么见底了？ 姬恂歪着头注视着他，眼神带着刻意收敛却无果的侵略性，直勾勾的，说出的话却是温和无害，带出一股清甜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