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走好。” “是。”亲卫回道,“听闻璟王妃体虚病弱,患有心疾,受不得惊吓,所以在护国寺已休养小半月。” 亲卫犹豫:“璟王世子今日扶灵而归,并未带璟王妃回来……护国寺那边暗卫重重,消息恐怕不能轻易传进去。” “是。” 没了姬恂在他梦中搅人清梦,翌日醒来时楚召淮舒爽不少。 楚召淮甩甩脑袋,不再想姬恂,准备晨起用完早膳就去殿中拜佛求一求。 “哦。”楚召淮又走了回去,想了想,道,“今日初几?” 楚召淮算了算。 倒也算快。 若是之前,楚召淮早就“嗷”地一嗓子蹦起来,瞪他骂他甩手就跑了,但不知这段时日姬恂在梦中的搅扰,楚召淮彻底放弃了抵抗。 周患没挨骂,诧异地挠了挠头。 瞧着似乎是白鹤知。 白鹤知很快就到跟前,半途被暗卫拦下,似乎说了几句话,随后快步而来,神色不似喜悦,反倒复杂至极。 “穿得很厚嗷。”楚召淮拽着白鹤知的衣角眼巴巴道,“舅舅怎么迟了一日,昨日我等了舅舅一天。” 楚召淮“嗯嗯”点头:“那今日舅舅多留些时候吧。” 周患眼神无情无感,漠然注视着白鹤知,手懒懒地握住腰后的刀,好似随时都能出鞘似的。 白鹤知一如既往为楚召淮诊了脉,改了药方后,让背着药箱的长随低眉顺眼去后院煎药。 白鹤知心不在焉品了口,他常年出入京中各大贵人的府中,喝过不少好茶,一口便尝出这是价值不菲的明前茶。 别人都是品茶,他是喝树叶子泡水。 白鹤知手一僵,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舅舅只是在想,你身子不好,受不得一路颠簸,恐怕月底无法回临安祝寿,你可有东西要舅舅帮你捎回临安?” 那寿星公摆件当时被血染红,姬翊觉得不详,又去了其他店定製了个样式差不多的,让楚召淮拿去送外祖父。 楚召淮疑惑道:“舅舅?” 楚召淮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从前没给外祖父送过什么好东西,如今……我在王府存了些金银,刚好能趁着寿诞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咳。”楚召淮又小心翼翼地道,“还、还想托舅舅给外祖父带句话。” “我可能……”楚召淮酝酿好一会,耳根像是被火烧似的,小声说,“……可能暂时不能回临安了。” 楚召淮不吭声,只是脸越来越红,垂着头隐约瞧见脖颈后颈都红透了。 之前楚召淮从船上下来时,虽然为的是姬恂,但白鹤知却能敏锐瞧出他对姬恂并未有那样浓烈的情谊。 周患守在门口,余光注视着白鹤知,手缓缓拔出短刀。 周患将刀收了回去,歪头注视着白鹤知,似乎不太理解。 周患一直警惕着,本来觉得这位和大公主同流合污的白院使会想方设法把王爷死讯告知楚召淮,可他却半句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