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要!疼!” 楚召淮痛到极致,狠狠地咬紧牙关,一口便咬出了血。 姬恂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痛苦到几近濒死的楚召淮,嘴唇都在微微发抖,生平第一次知晓何为无能为力。 是因为他。 昨日白鹤知质问他时,姬恂隻觉得好笑,吊儿郎当地说出那句“心安理得”。 这人像是一碰就碎的琉璃。 他心不安。 但在心痛到极致后,姬恂好似不受控制变成他最厌恶的软弱之人,铺天盖地的歉疚遍布全身。 若是楚召淮从未遇到过他。 “召淮……” 白夫人“嗯?”了声:“什么声音?” 白夫人忍俊不禁:“先走吧。” 白夫人终于停下步子,蹲下身温柔注视着他,学着他的语调说:“到了嗷。” 周身黑暗在不知不觉间已被驱散,两人站在光芒中,他一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不远处的黑暗在拚命朝他吞噬而来,却被白夫人挡在身后。 楚召淮不明所以:“娘不带我回家吗?” 楚召淮撇嘴:“那娘要等到何时?” 楚召淮疑惑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白夫人笑得眼睛都弯了:“愿我儿,无灾无难至百岁。” 楚召淮一身紫衣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睁大眼睛拚命朝她伸出手。 床榻之上,楚召淮猛地呛出一口带血的气息,已经涣散几近满瞳的眼眸悄无声息的收缩聚焦。 白鹤知一愣,眼圈通红,不可置信道:“召、召淮?” 刚开口就感觉口中有东西,舌尖虚弱地一顶,味道后知后觉泛上来。 这人参似乎年份久远,楚召淮刚发过病竟还能被吊着艰难保持一丝清醒。 楚召淮迷茫道:“舅舅?” 白鹤知脸上全是水痕,他坐在床沿哆哆嗦嗦去摸楚召淮的脸,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嗯,舅舅在。” 太险了。 怪吓人的。 都分辨不出味道了。 楚召淮迷茫地眨眼。 楚召淮温顺点头。 楚召淮脑袋懵懵的,记不太清梦中之事,隻隐约知道他梦到娘了。 楚召淮放空呆脑在心中磕磕绊绊背医书,就在即将撑不住要睡过去时,忽然感觉有人伸手在探他的鼻息。 正奋力睁开眼,楚召淮忽然“唔?”了声。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