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姬翊那样,楚召淮极其爱看书,若是没人管着能不吃不眠看个一天一夜,姬恂怕他熬坏,便规定巳时才能进书房,申时就得出来玩。 姬恂注视着西洋钟。 姬恂漠然看了半晌,视线又瞥向那张牙舞爪的小麒麟木雕。 赵伯前来为他添酒,试探着道:“王妃拜祭完白夫人定然伤心,王爷禁足也差不多解了,要带王妃出去玩吗?” 这话说得,亲密极了。 “王爷!” 暗卫言简意赅禀报:“白院使带王妃乘马车由东门出城,意图甩开跟踪护卫,我等将计就计远离,片刻又跟上,发现白院使目的是漕运码头。” 暗卫道:“属下已去查清,前段时日大公主曾包下一艘前往江南的船,今日午时便要出发。” 赵伯吓了一跳,赶忙道:“世子说王妃坐个画舫都晕,这走水路去江南得行个十天半个月,怎能坐船?得坐马车啊!” 重点是这个?! 姬恂右手握得死紧,几乎痊愈的掌心又被指尖此处丝丝缕缕的血痕,他冷冷道:“楚召淮呢,他也想走吗?” 姬恂冷笑。 “拦。”姬恂眸瞳几乎充血,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和杀意,好似又回到没遇到楚召淮之前那种阴晴不定的“煞神”模样。 凌暗卫听得心惊肉跳,颔首称是。 凌暗卫一惊。 赵伯吓住了:“王爷……” 暗卫忙不迭领命而去。 楚召淮猛地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白鹤知将他扶起来,为他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温和道:“昨日没睡好?” 他鼻子动了动,嗅着周围的气息,好像是泥土河水混合的气息。 “有机会再说。”白鹤知道,“舅舅知道你在京城一直受苦……” 太阳已升至当空,冬日的阳光也暖洋洋的,马车之外,人声鼎沸,车行不断,远处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江河。 楚召淮彻底懵了:“舅舅在说什么?我……” 楚召淮终于有些真实感,下意识否定:“不是的舅舅,姬恂……他很好,并没想杀我。” 楚召淮往后撤,赶紧摇头:“他真没有,舅舅,我现在还不能回临安。” 楚召淮吓了一跳,茫然看他。 楚召淮讷讷道:“为什么?” 楚召淮不太懂京城的弯弯绕绕,被白鹤知这紧张的语气说得也跟着害怕起来:“下、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