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威胁? 内屋并未点灯,楚召淮将外袍脱下,心不在焉地撩开床幔一角钻进去,将手中揪着的软枕往床头随意一放。 床榻倏地发出个声音。 外面的烛火将床榻隐约照亮,姬恂穿着松松垮垮的玄衣懒懒躺在榻上,被烛火照得眼眸微微一眯,嗓音带着睡意。 楚召淮人都傻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楚召淮:“……” 怎会怕冷? 瞪了姬恂赤裸的胸口一眼,楚召淮心不甘情不愿地揪着枕头从他身上爬到床榻里。 “赵伯给我弄的软枕。”楚召淮屈膝跪坐在那,将那“咬人”的枕头揪着往脚边一放,将新软枕放好,拿爪子拍了拍弄蓬松,小声嘟囔道,“那枕头不好用,睡不好觉。” 楚召淮唇疼舌尖疼后颈也疼,从床头小抽屉里拿出药膏来,指腹沾着轻轻涂着唇和舌尖上。 楚召淮不理他,将长发撩开,蘸着药往后颈涂。 无人提醒,镜子又照不到,楚召淮一无所知,垂着头一点点涂着。 楚召淮疑惑地偏头看去。 楚召淮摇头:“哪敢劳烦王爷……唔。” 姬恂刻在骨子里的强势从不准旁人违逆,楚召淮撇撇嘴,一门心思隻想睡觉也没多反抗,乖乖盘着膝挪过去将后颈对向姬恂。 楚召淮身量纤瘦,从背后瞧总会有种一伸手就能将他整个拥入怀中的衝动。 他面不改色,一向隻拿刀的手轻轻蘸着药膏往楚召淮后颈处涂。 姬恂淡淡地说:“许是吧。” 药草枕冬日还是别用了,夏日重新换了安神方子再说。 楚召淮正在思考未来,忽然感觉后背一阵紧迫压迫感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姬恂轻轻呼了口气。 随后刹那间袭遍四肢百骸。 狭窄床榻间,姬恂存在感极强,几乎将光芒、空气悉数遮挡,胸口腰腹赤裸,无时无刻不再彰显那股遮掩不住的男色。 楚召淮猛地一哆嗦,连他都未反应过来时耳根已红透了。 姬恂低低地笑:“还没好,坐好,别乱跑。” 方才涂药时楚召淮隻关注又痒又疼,现在却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姬恂涂药的手指上。 炽热的呼吸在耳畔轻浮,因靠得太近时不时拂过肩膀。 只是涂药而已,他却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楚召淮耳根通红,匆匆一点头。 楚召淮恨不得整个人往墙上贴,拚命摇头:“不不不……” 楚召淮咬着牙,手指揪着膝盖上的衣袍,险些将丝绸的衣裳撕破,近乎乞求地道:“你就涂吧,我不疼,死都不疼。” 似乎在无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