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在楚召淮殷切地注视下,拿着筷子尝了一口。 姬恂心想这鱼死不瞑目。 楚召淮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厨艺一般,从未给其他人做过菜。” 这种调味水平,的确不想常做菜的样子。 他自小应当没吃过多少好东西,鱼只要熟了能吃就行,这些时日不知是不是被王府的饭菜养刁了胃口,乍一吃了自己做的鱼,微微一歪头。 难道是病得味蕾都坏了? 不知怎么,瞧见他这副吃这种东西也能面不改色的样子,姬恂突然想起最开始周患查的楚召淮在白家的事。 如今却是眉头轻蹙,语调有些冷:“白家待你不好?” 姬恂眼神仍是冰冷。 楚召淮抬头对上姬恂的视线,转念一想他在白家那些事只要想查定能查到,犹豫着咬着筷子,还是说了实话。 否则在京城侯府,迟早会被楚召江母子磋磨死。 “只是表少爷而已。”楚召淮看得很开,夹着鱼尾嗦了一口,“白家家大业大,他们总得提防着外人,省得分走家产,更何况……” 楚召淮很少对旁人说这些,神情不太自然,带着些难为情:“幼时大师为我批命,说我六亲缘浅,多病短寿,想来和他们缘分浅薄,这是命数,不怪他们的。” 楚召淮想了想。 国师还说他十八岁有劫难,哪儿呢哪儿呢,如今不照样活蹦乱跳? 姬恂注视着他傻乐的模样,神情愈发漠然。 却被这两家苛待成一条半生不熟的甜鱼也吃得津津有味的可怜人。 龙肝凤髓他吃得开心,野草根也能津津有味。 豁达到近乎要立地成佛了。 楚召淮总觉得今日发挥失常,报答王爷隻吃一顿未免抠搜,犹豫着又问了句道:“王爷觉得鱼做得如何?” 楚召淮期盼地望着他。 楚召淮眼睛一亮:“那我将剩下所有鱼全都做给王爷吃,算是报答王爷相助之恩。” 这算恩将仇报吧。 白鹤知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璟王府,刚停下掀着车帘走出,王府门口的门房便恭敬地上来将马凳搬来, 殷勤极了。 煞神可从未这么知礼数过。 白鹤知面无表情地踩着马凳下了车, 长随挎着小药箱跟在身后,战战兢兢进了璟王府。 白鹤知随着人一路进了后院,还未靠近寝房就嗅到一股极为甜腻的味道, 似乎还混合着某种土腥味。 穿过长廊, 顺着台阶走上寝房, 就见烛火倒映下, 楚召淮和姬恂正在用晚膳。 白鹤知脸色微沉。 果真是虐待! 白鹤知闭着眸在心中默念毒死皇亲国戚的刑律责罚。 白鹤知挑眉望去。 也好。 白鹤知走进一瞧,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