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若有所思。 殷重山再接再厉:“护国寺,他曾见过王妃一面。” 记起来了,楚召淮袖中的毒药就是他所给。 楚召淮烧得稀里糊涂,早上吃的药全都吐了出来,脸色泛着惨白,稀里糊涂说着胡话。 “召淮?召淮乖,将药丸吃了,是甜的。” 白鹤知轻声说:“很乖,告诉舅舅,还有哪里不舒服?” 白鹤知将他脸上的汗擦去:“嗯。” 白鹤知隻当他有胡言乱语,刚要哄他,就见楚召淮眼一眨,忽然毫无征兆地哭了。 “小鱼摆件,被抢走了。”楚召淮呜咽着哭道,“我并没有不喜欢,只是打不过,舅舅别生气。” 好一会他才从记忆深处想起,十年前他的确送给过楚召淮一个漂亮的琉璃摆件,孩子似乎很喜欢,高高兴兴将摆件摆在房间的桌案上。 这十年,楚召淮竟觉得自己是生气才不给他带其他贵重之物吗? 楚召淮已无法像清醒时那样控制情绪,放任自己呜咽哭了半天,好像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白鹤知一愣,简直哭笑不得。 楚召淮含了口药,明明脑子都烧成浆糊了却下意识在那品药的火候和药效。 终于将熬好的药喝下去,楚召淮彻底消停,也不吐药了,乖乖侧躺着陷入沉睡。 白鹤知一见此人脸色便冷了下来,面无表情行了礼:“见过璟王殿下。” 白鹤知:“……” 他如今才而立之年,楚召淮个半大孩子叫自己舅舅,白鹤知隻觉得满心柔软心疼,姬恂一叫他恨不得以下犯上洒他满脸毒粉。 听着这不客气的话,殷重山呼吸都吓得屏住了。 白鹤知手狠狠一捏。 那岂不是也发现了那瓶毒药? 白鹤知心已沉到了底。 他得想办法将楚召淮送走,否则迟早有一日会被姬恂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姬恂笑容不减:“舅舅慢走。” 刚出王府,下人匆匆而来:“大人,宫里来人了,说让您去三皇子那一趟。” 下人讷讷道:“听说是被吓傻了,浑身起烧出冷汗,太医院的人都过去了。” 楚召淮烧了足足一天一夜,直到傍晚时才终于彻底退烧。 生病是常有的事,不过怎么把眼也给烧肿了? 他撑着手缓缓起身,可烧了这么久的身体软绵绵的,还没稳住就踉跄摔了回去。